靠近

高考完那年，是2014年，也是三年前的事了。她刚刚成为一个完完全全娱乐自由的准大学生，也是第一次见到杨泽昊。

和温洵从西安回来没两天，刚刚接到录取的通知，连通知书都还没寄到家里，她去学校找檀嵊的时候。

杨泽昊长得真的不错，不说有多惊为天人，但是高高瘦瘦，尤其是一双眼睛生得极好，深邃有神。他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干净清爽。

……他长得还挺帅的……

檀嵊没记住女儿前后文，只记得她对于他外形的认可。他的爱徒，似乎也挺配自己女儿。

大一的时候，她有机会好好认识了这位学长。刚认识的时候，她曾真的觉得杨泽昊是个很好的人，或者说，杨泽昊装的很好。认识的第三个月，她答应了他的表白。却在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她提出了分手。

之后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再允许任何一个异性靠近自己身边。

或许是想要专注学业和事业，也或许是，她不再相信爱情。

亦或者是，她本就不相信。准确地说，她害怕别离，所以不再开始。

但现在，有一个男孩打破了她的真空隔层，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超出了“陌生”的范围。无论是紧挨着的座位，还是无意间相碰的手肘，似乎都代表——她并不讨厌。

“你不喝酒吗？”

“不能。”她听到身边男生压低声音凑近的问题，轻轻摇了摇头。

她面前那个杯子，倒了一杯啤酒。如今饭局过了一半，她也没喝两口。

对比之下，身边的其他伙伴已经喝了很多，光VAVA身边的空瓶就不少。

“……看你刚刚发呆，以为你不舒服。”

他们刚刚问了一圈，在场的都是朋友，抽.烟.喝.酒也没人在意。但就在刚刚，他放下筷子，想着中途点根烟再继续吃两口，打火机的动作却突然顿住。

他隐晦地瞥了一眼一旁拿着筷子，看起来有些机械似的咀嚼的女孩，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眼尾殷红的女孩，看起来乖巧文静。现在坐的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一点点烟草味都没有。

他凑近开口，听到檀知颜不爱喝酒，更是鬼使神差，把手指上夹着的烟收回了口袋里。

“不抽吗？”

她眼尖地瞥到谢锐韬的动作，有些疑惑地微笑。隐隐约约记得刚刚似乎有人问有没有人带打火机，她从一旁VAVA面前把打火机拿过来，递给谢锐韬。

“侬。”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刚刚是不想抽，从而把烟收回去的动作。

谢锐韬顺势接过打火机，有些意外，但还是顺水推舟。

第一缕烟冒起，他依稀看见檀知颜一闪而过的蹙眉，但只在一瞬间，快到让他以为是幻觉。

檀知颜不爱烟酒，但不是不能忍，她也尊重理解每一个人。现场少数服从多数的默认原则，她除了自己不沾之外，倒也无所谓。

但她实在不觉得酒好喝，也觉得烟味确实不好闻。

刚刚自己不是没看到，他有些别扭地把烟收起来的样子。

还挺可爱的。

她轻笑一声，低下的头遮住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吃了一口从辣椒堆里找出来的肉，香辣刺激她的舌尖，带来味蕾上的满足。

“Zita也要去录节目是吧？”

边上的VAVA突然提到自己，她抬头，说起明天的长沙之旅，导师要带几位有人气的选手去参加节目录制，她是去的唯一一个女选手。

“早知道我也去你们战队了……”

这话她没接，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早知道”。大家一句句开着玩笑，她也就微笑着听着，偶尔穿插着回应几句，或是在提到她的时候开口。

其他时间都在吃东西了。

大家都很高兴，连续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高强度之后，差不多都放开了。走的时候，GAI甚至是被女朋友扶着走的。有的三三两两搭在一起，走路的步伐甚至有些飘忽。还有酒量好的，比如VAVA，她跟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已经准备去喝第二场。

“TT肯定去吧，Zita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我就不去了。”

时间还早这句话不错，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想去周围逛逛，买杯奶茶，打个车回酒店房间看会书。

“我也不去了。”谢锐韬很自然地挥手，在几声打趣声中笑着很肯定地说，“有点困，回去睡觉。”

语气肯定，好像真的一样。他们三三两两就分成了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方式离开。

檀知颜却站在原地。

“你不回去吗？”

“啊？”

见是在跟自己说话，檀知颜轻哼了一声，算是否定。

“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