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疯子不成？”老者听她说了这话，怒发冲冠。

“东胡人可是外族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个部落，几百年了，他们从我们中原掳去的粮食人口数以千万计。

一次战事，你可知道会死多少人？你竟想用我扬州的茶叶去供养那些人，你做梦！”

他的口水差点喷到了封浮霜脸上，封浮霜却毫不在意。

正如老者所说，中原人与东胡人，是世仇，彼此间争夺资源的战事只多不少。

数百年来，这种仇恨已经深深植入进了每一个大业子民的心中。

但……今时不比往日。

封浮霜轻笑一声，“您当真不知扬州城是靠什么繁华起来的？靠的是一次次远航！远航交易的对象，是东胡人还是辽西人，你们真的在意吗？

至于以扬州茶叶供养东胡人，您又如何确定，从您这里卖出去的茶叶，不会通过远航流到东胡人手中？”

“你！”

封浮霜道：“我不打算瞒着您，所以将此事和盘托出，也希望您能将我接下来的话听完。”

老者板着脸冷声喝道：“说！”

“您既对东胡与大业的战事有所了解，就应当知道，近些年来没了凉州的阻挡，东胡的势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辽西人与辽东人与其信仰不和，剩下的外族大都屈服于东胡，他们已然有了称霸草原的野望。”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

“请先听我说完。”

见老者沉默下来，封浮霜开了口：“您是做茶叶生意的，对我的行事不满，想必也知道茶叶柑橘类的作物对东胡人的重要性。”

老者冷哼一声，“蛮夷之辈茹毛饮血，得上怪病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是，因此与东胡人交易时，茶叶柑橘极受欢迎。但大业限制的紧，此类东西很难送出境，价格只会更高。”

这消息封浮霜也是前段时间才从萧崇林那里听来的。

她以前对这些事并不上心，后来才知道，大业走到四分五裂的境地，原来是早有预兆。

老者这次没插话，静静等着封浮霜的下文。

“我从可靠之人处得到消息，东胡人赖以为生的牛羊得了一种疫病，传播极广，但凡吃了这些牛羊之人，皆手脚溃烂，如今只茶柑之物可以缓解。

您说这个时候，我提出用茶换取他们的马，他们是会同意呢？还是会等死呢？

如此行事，大赚一笔不说，还能将那些马卖给官府，增强我军实力，您觉得如何？”

“做什么要救他们，都死了岂不干净。”老者对她话中想救那些东胡人的意思极其不满。

封浮霜道：“您说笑了，这病能不能致死尚且存疑。

况且，东胡人临近我大业边境。

最好的情形是他们都死了，但被他们尸体污染过的河流仍会流入我大业境内，威胁我大业百姓。

倘若他们没死，您猜他们会不会更加疯狂？”

说到此处，老者便沉默了。

“你就不怕我得知了这个消息，自己去与东胡人交易？”

封浮霜露出个苦笑来：“不瞒您说，开始我是想着能骗就骗的，但实在是没想出来我要这许多茶叶的理由。更何况，与我合作，我又不会亏了您。

又何必将事情做的难看呢？”

“哼，我看你是还有其他心思。”老者的态度已经有了些许缓和。

“不瞒您说，还确实有。”封浮霜笑道。

老者瞪她一眼。

“您往日里是如何卖茶的，如今照做就是。只您的渠道，可得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