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性格……比鬼道看资料和平时相处下更加恶劣的模样。

她的眼神丝毫没有正义对错的约束，简单的像是在模仿人类的机器。

“……”无言一会儿，千夏站起身子。她好像也觉得自己看起来有点狼狈又或者不希望别人再看见领域中真正的自己的模样，叹了口气，“算了。我累了。”

男人发疯似的逃走，在地上装晕的人也赶紧逃离这个没有心的家伙。

鬼道看着那被刀子深深割伤的手，滴落的血液没有声响。她的表情冷漠得还不如刚才夜跑劳累起伏得大。

“你不会疼吗，李千夏。”

她看着自己的手，红色漂亮得如同自己的队长袖章。

“大概吧，我是知道疼的，可是，已经习惯了。”

“你知道穿进鞋子的时候十几个钉子扎在脚底的感觉吗？”

“你知道吃东西时咬到剃须刀划破口腔的感觉吗？”

“你知道被人推下楼梯骨折的感觉吗？”

“他们都知道，我所读贵族学校的人都知道……”

“妈妈不爱我，爸爸有私生子不在意我。所以怎么对待我都不会引起什么。这是在每个人都拥有权利的学校他们唯一的乐子。”

“我知道一定是舅舅让你来说些什么之类的，没有这个必要，我暂时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光是想想就有点毛骨悚然的疼痛，她描述得过于平静。

她站在阴影里像是没有人爱的丧家犬，甚至拥有影子的权利都没有。

“我很可怜吧。”

“我很可悲吧。”

所以无论别人怎么嘲笑和捉弄都已经不会再伤害到她了。只要把所有人看做废物，只要一直努力往上爬。

那天生更娇小的身躯一直在承受什么鬼道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况必须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

他握住她的小臂，向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

“伤口总应该先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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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常受伤了，每次去医务室都是自己一个人包扎。酒精涂在伤口上十分疼痛，实际却是同样已经麻木了。

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她看着渗血血液的手，虽然鬼道几次提议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千夏拒绝了。

“李千夏，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最终他选择叫了她旧名。

“叫我千夏就行了，我原来住的地方没那么多讲究。”她说着说着腿不自觉就挂在了椅子上，整个人抱膝蜷成了一团。

每次不安惶恐的时候这个姿势能让她安心很多。

“你为什么会踢球呢？之前明明一直在打网球。”

鬼道提出的问题让千夏有些意外。她本来觉得这个表哥更加关心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之类的，可是他好像并不在意。

“是影山那家伙告诉你的吗。”

“不是，我自己看到了你的资料。”

“……”

她把自己埋得更深了，因为这同样是她不怎么喜欢的话题。可是很神奇，她并不讨厌把原因告诉这个人。

“我……我爸爸有一个私生子，他现在读小四，大家都说他很有天赋，在足球上。他引以为豪，所以我想让他失去信心。”

可能是不甘心她单纯想要变得很强然后去欺负那个孩子。

“爸爸明明觉得他儿子踢球很厉害，也很高兴。可是到我这里，他却认为女孩子不应该选择这种不够优雅的运动。妈妈也是……我想那是因为我还爬的不够高……只要我在顶端，他们也一定可以承认我的。”

鬼道看着那个小小的身躯有些颤抖，不知道实在恐惧还是因为夜晚骤降的温度。

“可你的网球不是已经……”

“不行！不是足球是不行的！”

她微微眯起双眼，脑子里都是那个私生的弟弟。

“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了，搞砸了。所以这次我必须再次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