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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以为少主对他有些好感,赠药便是威逼利诱,要强取豪夺,自个儿琢磨了许多剧情。可少主虽对你有些好感,只是如往日般寻常示好,她对我这个女侍亦是如此!”
“魏师兄,你当真想得太多。”
虞妍把手指比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毕竟刑台审案十分严肃,不要这般言语,让大家脑补一下就好,意思到了就行。
魏舟抿着唇瓣没有说话,他知周遭修士都听见虞妍对自己嘲弄,讽刺他自作多情。
魏舟素来倨傲,此刻也不觉一阵子头胀脑热,心底一缕恼意却也不由得疯狂滋生。
虞妍倒是心平气和:“所以当日魏师兄答应跟我订下婚约,我以为是真情所致,但魏师兄却以为是一种逼迫和要挟。此事,当然我也有不对之错,待人太好是需要一些分寸。从此以后,魏师兄对我看法就存在了一种误解。”
“既然心存偏见,他对我的看法又怎会客观公证?由他口中说出的对我揣测,本也是不尽不实。由听音果里可知,在我犯下重罪之前,魏师兄已是对我心生仇恨。哪怕我私闯禁地为他讨来灵药,他仍对我百般嫌恶——”
“试问这样的魏师兄,他对我的看法以及判断是否当真可信?就如他自己所说那般,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虞妍侃侃而谈,她不单单是反驳魏舟。
“从前我不善言辞,与人相处也不懂分寸。这一月以来,阿妍亦是有所反省,决意不似从前那般。”
众人眼里的虞少主是一个毫无人性,人设单薄的纯纯反派形象,这也是他们怒火之来源!
除开拿出证据,扭转众人看法亦是十分必要。
在场修士亦不至于因这一番话便信了虞妍,只是众人心里恶感未减,却也多了一分疑窦。
唯独淳于清蓦然一怔。
她与旁人不同,因为她与虞妍相熟,故而知晓虞妍确实是这么一副性子。
虞妍身为云浮宫少主,却素来喜爱讨好身边之人。
淳于清从前并未想到这处,如今隐隐心尖儿一颤。
不错,别人见虞妍放低姿态,对魏舟那样好,则必定是对魏舟执念深重。其实,这不过是虞妍一直以来软弱的性情。
现在的虞妍和淳于清记忆里的不一样了,不过她倒并不觉得如何奇怪。经历这样风波,虞妍发生一些改变并不稀奇。
淳于清心尖儿忽而升起一个念头,倘若人真不是阿妍所杀呢?
这时方敛之则对魏舟说道:“魏舟,下去吧。”
魏舟面颊又红转白,他既已作证完毕,此刻自然应开离开斩仙台,让下一位证人上去。
只是今日一切并不如魏舟所想,他都已经发了神魂之誓,结果却并不如自己预想。
他并没有激起群情激愤,虞妍一番诡辩,反倒令众修士安静不少。
宁玉瑶面颊蓦然浮起了一缕淡淡青色,微微恍惚。
魏舟大庭广众之下,将宁玉瑶这么扶住。
他也不知晓避嫌,不觉伸手将宁玉瑶的手掌握住,那小手冰凉。
魏舟眉宇间不觉泛起了担切之色,玉瑶师妹修炼雪心剑诀,前些日子被自己走火入魔所搅,故而修行出了岔子。
加之宁玉瑶这几日殚精竭虑,为沈月之死操心,只恐内伤加剧。
他待虞妍十分冷漠,却是对宁玉瑶十分温柔。
魏舟低低说道:“玉瑶,放心,她逃不掉的。”
实则魏舟案发时并未在云浮宫,他上去作证,主要是去诛心,再炒炒氛围。
有云浮宫弟子做人证,证明沈月死前曾经跟虞妍发生冲突。
再来就是那至关重要的物证,也就是属于虞妍的紫玉镯。
有这些关键证据,虞妍决计逃不掉。
他这样安抚宁玉瑶时,自己心尖儿终于流转一丝悔意,刚刚他不应该发神魂之誓的。
也不知为何,那时魏舟就是想争这一口气,只觉得虞妍明媚坦然样子十分刺眼。
耳边却听到虞妍脆生生说道:“大家觉得我杀死沈师妹,是因为宫主为我寻来,温养身躯的紫玉镯恰巧被死去的沈师妹死死的握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