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一)
冷彻的出现,震惊了现场的所有人。
永乐城內,身着红色劲装,手执红缨枪,策烈马奔腾,如此招摇的,除他以外还能有谁?
虽出身武将世家,却从不倚仗父功,身体力行,与战士同甘共苦,立下赫赫战绩。年纪轻轻便已获此殊荣,可谓是前途无量,同龄人中母亲无人能和其抗衡。
都说虎父无犬子,冷彻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如今的功绩已然能与其父相当,当今圣上十分看好他,对其赞不绝口,可谓是前途无量。
冷彻在马上,傲然地看着倒地的贼人,耀眼夺目胜过艳阳,映得其他人黯然失色。
冷彻出面,很快就将事情缘由理直摸顺,原来书生刚下客栈便被贼人抢走了玉佩,那玉佩价格不菲,无意中被贼人看见便起了贼意,瞧书生老实巴结,遂夺去了他的包裹。
书生拿回包裹,感动得痛哭流涕,连连向冷彻道谢。
待书生走后,冷彻这才把注意力转到一旁的君弈,他缓缓走向君弈,打量了他一番,朗声笑道:“远远的,我就瞧见你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果真是你!我听说你回来了,正打算寻个时间去找你,不想咱们竟然在这里遇上。”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君弈目光微凝,“刚回来?”
“是啊,陛下派我去鄞州,今日刚回来。”冷彻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经意间瞥见君弈手中的断剑,好奇道,“这是你新得的兵器?”
君弈看了一眼手里的断剑,很是无奈:“怎么可能?有谁拿一把断剑做武器的?”
冷彻凝视着他,认真道:“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那种会拿断剑做武器的人?”
君弈愣住:“为什么这样说?”
冷彻挠了挠头,“没有什么缘由,就是觉得你会。”
印象中,他总是会做出些常人难以预料的事情,再荒谬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会变得合乎自然。
见到君弈,冷彻很高兴,有一箩筐的话想说,身后的将士此时提醒道:“将军,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您复命呢.....”
“哦!对了!”冷彻如壶灌顶,接过将士递来的缰绳,一面上马一面说道,“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待我忙完了,咱们叫上缥缈,三人一起聚上一聚!”说罢便连同将士们匆匆离去。
等他们离开,君弈离开人群,温衡就在不远处等他,一脸惊讶道:“你认识冷将军?”
君弈点了点头:“认识。一起在上善阁上学。”
“我也是在上善阁,怎么我不任何他?”
“你那时候都离开了。”君弈道,“他们是在那之后过来的,你当然不认识。”
“原来是这样。”温衡喟叹不已,“没想到我这一走,竟错过了与冷大将军同窗的机会。”
“现在也不晚。”君弈看向他,“永乐城又不大,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他。”
天色渐晚,白日的喧嚣与热闹逐渐散去,家家户户亮起烛火,烹饪好饭菜,等待远处的家人归来。李朔风得了赏赐后,马不停蹄便去东市、西市购买熟食,买的自然是他们平日里舍不得买的东西。
回到家,他一如既往地掀开幕帘,对立面喊了声:“娘,我回来啦!”
“哎!朔风回来啦!”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李瑾回头望了一眼朔风,笑容满满,手上却依旧没有停下,她正在为晚饭做准备。
李朔风见状连忙把她扶到一旁坐下,道:“娘,我不是和您说过,这些活儿交给我,我回来干就是了,您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这算什么活儿呀,就这么点活儿,我还做不来么......”李瑾觉得儿子有些小题大做,可说着说着便觉力不从心、手脚无力,险些晕了过去,李朔风知道这是发病前兆,连忙从椅子厚给她披上,取了药丸,再倒了一杯热水,问道:“娘,你现在”
服下药后,李瑾的脸色渐渐好转,李朔风却愁眉不展,担忧道:“娘,您这段时间一直都这样吗?”
“这些日子好多了,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又犯困了,都是些小毛病,药我也一直吃着呢,不打紧的。”李瑾朝李朔风微微一笑,语气虚弱,“这些年都这么过来的,你就别担忧了。”
李朔风依旧不放心,对李瑾道:“娘,您些许是累着了,以后做饭烧菜这些事就等我回来再弄罢,不然叫望雨也可以啊。”
李瑾点了点头,李朔风忽然问:“对了,望雨呢?那丫头又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了门,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李瑾道,“按理说,她这会儿也该回来了。”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娘!哥哥!你们瞧瞧我给你们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说话的正是早上跑到城外去的李望雨,李望雨拎着两壶酒,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正想和母兄炫耀一番,不想一进来,映入眼帘的竟是母亲苍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