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一)
糊涂,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长洵道:“不是你糊涂,认识自己总是要比认识他人要难。”
宣和殿。
宁帝命太子召凉王、雍王议事,此时宁帝与太子尚未到,殿中只有凉王与雍王两位皇子。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雍王有些坐不住,嘟哝道:“父皇与太子怎么还不过来啊,这茶水都凉了。”
“他们正在和霍将军议事,事关肃州,自然要些时间。”凉王依旧不慢不急地说道。
“肃州?肃州发生什么事情了?”雍王一头雾水。
凉王鄙夷地看着雍王,似在嘲讽他的无知,“听闻汝南王可能在肃州有所行动。”
“如此便要派人过去咯?”雍王看向凉王,面露奇异之色。
凉王微微一晒:“父皇与太子殿下正是商议此事。”
“依你看,陛下究竟会派谁过去?”雍王仔细思考着,“是冷彻,还是霍青阳?”
“太子殿下才夸过霍青阳,你说派谁?”换作平时,凉王早就开口讽刺,谁知今日竟是格外的好脾气。
那自然只能是冷彻了。
“我倒也不是在乎冷彻,是担心某人。”雍王厉声道,“如果某些人顺着这条关系往上攀,那可就不好了。”
到底是一同长大的兄弟,虽不是亲兄弟,雍王的许多看法凉王是能猜测得到的,凉王道“你这担心很多余,你让陵王先能坐在这里再说。”
“那倒也是。”听得凉王一席话,雍王这才安心,想起陵王压根就不能入朝参政,更不能和他们一同议政,这所谓的担心显然很多余。
“能否被重用,不仅要看父皇的心思,还要看他是否真的有造化,若是个没造化的,烂泥扶不上墙,父皇头一个便不待见。父皇平日內虽有所偏好,可一到需要抉择的关键时刻,总是能公私分明的。”
“哈哈,说得也对。”雍王终于露出了笑容,“你这样一说,我更期待冷彻会交一份怎样的答卷了。”
“冷彻本就天资卓越,霍将军都说他前途无量,他立战功那是迟早的事情。这次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他都把握不住,那他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凉王冷冷道,“而且以父皇的性格,只会派冷彻,不会派霍青阳。我们所要做的便是投其所好,毕竟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父皇,咱们可左右不了父皇的判断,与其如此,倒不如顺着父皇的心思去说。”
雍王没有注意这后面的话,他的注意力依旧在前半段:“为什么父皇只会派冷彻,不会派?”
凉王笑而不语,明显是让他猜,雍王正要催促,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你们兄弟二人在谈论些什么?”
回头望去,只见宁帝与太子一前一后地过来,凉王与雍王立刻起身行礼。
宁帝微微抬手:“起来吧,都是一家人,无须这般拘谨。”
众人称是,入座后,宁帝笑道:“说说看,你们刚刚才谈什么?”
雍王看了一眼凉王,凉王道:“回禀父皇,儿臣方才与六弟正在谈论冷彻将军。”
宁帝不禁笑道:“好端端的,你们怎么忽然说起他?”
凉王道:“父皇,儿臣方才与六弟谈起肃州之事,听闻父皇与太子殿下在仪鸾殿召见霍隽将军,所以便与六弟讨论了一番,究竟派谁去平定肃州?”
“想不到你们竟也能够平心气和地谈论政事,难得,难得。”宁帝慈爱一笑,看向两个儿子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你们觉得冷彻最为妥当?”
雍王脸色泛青,他不知道宁帝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宁帝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他忍不住看向太子与凉王,二人皆是面色不改。
雍王暗叹不已,他的这些兄弟都是人精里的人精,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这走一步算百步的本领,他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
凉王不似雍王,一派的气定神闲,“禀父皇,儿臣皆以为派冷将军较为妥当。”
“说说理由。”宁帝看着凉王,眼含期许。
凉王恭敬道,“肃州靠近北境,与北焉接壤,周遭又有诸多小国,汝南王野心勃勃,此战不能避免,是而定要选择一个适合的统领,此战若不能胜,后果实在难以预料!冷彻将军自幼遂冷将军共住军营,行军作战之事无一不通,有他在,那汝南王是在劫难逃,且冷彻深明大义,自然知晓此战之重,轻重缓急,他定能拿捏准确,选他定不会有错。”
“没错!说得好!”宁帝摆了摆衣袖,扬声道,“此战不仅要赢,还得要赢得漂亮,要打出气势来!让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死了那条心,让其他国家都明白我大宁绝不好欺辱的!”
太子道:“冷将军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宁帝微微颔首,不禁赞凉王道:“方才,霍隽也和朕举荐冷彻。”
雍王惊道:“霍将军不举荐霍青阳,竟然举荐冷彻?”说完他立刻就后悔了,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