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一)
就这样,三人再次被押着去了别的地方,暗无天日,不见半点阳光,为了避免他们记住路线,押送他们的人特意给他们蒙上了眼罩。
“这里是什么地方?”段桓问谢晚然。
谢晚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暗室吧。我知道这里地底下藏有暗室,却并不知道这些暗室具体在何处,只怕连兄长也不得而知。我隐约听说过,这些暗室并非藏物而为谈事,只有家主方能得知。”
“难怪做得如此隐蔽。”赵缥缈看着四周的铁壁铜墙,叹道,“这些事,这个北堂业怎么知道的?”
谢晚然道:“此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今日这出怕是早有准备。”赵缥缈沉吟道,“只怕他早就在你们府邸里安插了眼线,等待时机一网打尽。”
谢晚然也同意这个说法:“听他们的说辞,他们大概是混入厨师当中,我觉得这莲子汤的味道有些古怪,想来定是那汤有异。”
“他们竟然假扮成厨师,暗中在莲子汤里下了毒,好狠毒的心思!”段桓愤慨道。
赵缥缈恍然大悟:“难怪龙江没有被迷晕,是因为他没有喝那碗莲子汤。”
“正是。”说到龙江,段桓心痛难忍,恨意如迢迢流水,延绵不断,“北堂业杀了龙江!这笔账,我一定要和他算清楚。”
龙江从小便追随段桓,是段桓最忠心不二的伙伴,他武功高绝,若非要救自己,完全可以逃脱。那北堂业武功狠辣,如若不下毒,他定不能趁人之危,龙江彼时关切着他们的安危,这才给北堂业逮了机会。
不仅用毒,且视他人为玩物,此人当真可恶至极,想起龙江死去时的面容,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恨不得即刻便去取那北堂业的性命。
赵缥缈看出了他的心思,劝道:“我明白你的愤怒,为今之计还是要想办法保存性命,逃出这里。”
谢晚然道:“要查清他们的底细,从而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那北堂业武功高强,如今我们在他手中,如若不冷静下来,只能全军覆没,若如此,便无法替龙江兄弟复仇。”
段桓也明白,此时也只得忍下这份愤怒与屈辱,否则不仅性命不保,也白费了龙江的牺牲。
“他们是如何潜入的?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异样?”谢晚然甚是不解,“即便是穿着同样的服装,模样终归不同,怎么可能完全瞧不出来呢?”
“也许就是一模一样的面容,所以才能鱼目混珠。”赵缥缈道。
谢晚然细眉紧蹙,“这是为何?难不成还有人能变成其他人的模样不成?”
“有。”赵缥缈道,“江湖上有人就是专门给人做假脸,手艺好的做出来的模样与本尊几乎一模一样,如若那假扮着熟知本尊,届时便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我听冷彻说当年西岐攻破定州便是用了这一招移花接木,
派人假扮当时驻守定州的万将军,定州便是这样被他们夺去的。”
说起定州之失去,段桓便明白了,“即便遇上熟悉的人也不能全信,他们会不会用熟悉的面容去诓骗他人,以此谋取他人性命。”
“我早前便听说这些用毒人凶狠毒辣,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如今亲眼见到了,才感觉到真正的可怕。”谢晚然觉得浑身发凉,“他对待手下都如此心狠手辣,又说要拿我们试毒,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想起北堂业面目狰狞,赵缥缈顿生不祥的预感,“他说不会让我们轻易死去,要把我们当做试毒的道具,以他的狠毒的行事方法,定会做到的。”
段桓懊悔不已,“我真的太大意了,竟丝毫没有察觉到那汤羹里下了迷药,偏偏这解药还能压制内力,以至于不能施展武功,不然总是能搏上一搏的。”
他的武功虽不能与龙江相提并论,但总归能逃脱,不至于沦落为阶下囚。
“如此,便是死局了。”谢晚然脸色一沉,她忽的想起什么,问段桓,“对了,只有喝了莲子汤的人才会晕厥,是与不是?”
“应该是。”段桓道。
“我好像没有见到长姑娘喝下此汤羹。”谢晚然目光烁烁。
“对哦。她去更衣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赵缥缈也惊觉,“会不会她偷偷溜出去,然后搬救兵过来?”
“非常有可能。”谢晚然颔首,她与长泱不过数面之缘,可她很清楚,长泱是个极知轻重的人,断然不会轻举妄动。
“如果她逃了,我只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回想起龙江的惨状,段桓气涌冲山,如果长泱也如龙江一般惨死在他面前,他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另一个暗室中,千冥正在为千幽上药。
“姐姐,以后在那个人面前,你就少说两句,他心眼小,眼里容不得沙子,又爱自作主张,没用的事情都能理解成有。”千冥一边替姐姐上药,一边说道。
千幽被生生扼住喉咙,声音沙哑无力,“我知道,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发起疯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