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变(一)
宴席结束,回到宫殿,燕离西立刻便拉着燕啸北,逼问道:“大哥,你怎么自己掉下了台?”
“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掉下去的。”燕啸北颇为无奈,这个说法
燕离西不禁说道:“你居然自己掉下去了,你忘了规则就是一掉下台就是输了么?大哥,你知道父王脸色有多难看吗?”
“我知道。”燕啸北当然知道,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自己父亲的脸色。
燕离西沉声道:“唉,这下可让大宁那帮人占尽了便宜!”
此前她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输赢,只是以为而已,自己原还是在乎的。当燕啸北落败的那一瞬间,她是难掩惆怅,刚何况是父王?
“我也不想这样,就是事情确实是太让我意外了。”燕啸北后悔不已,坐在坐垫下,端起酒杯连喝了好几口,却依旧没能把那段屈辱的记忆洗去,“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不会躲,他居然没有躲!把我吓死了,我那一刀如果真的把他砍死了,届时大宁又会怎么应对?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我收手了,没想到下一秒我就掉下去了。”
燕离西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什么叫不躲?”
“就是我想试出他的招式,给了他致命一击,他没有躲,我只能......”回想起那一幕,燕啸北依旧觉得胆战心惊,“我就只能如此了,我原先也只是想试探试探,并不打算取他性命。”
“他是故意的。”燕离西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燕啸北抬起头,眼神迷茫,“什么故意的?”
燕离西坐到燕啸北身旁,颤抖的身体,“他知道你试探他,一定会试出夺命的招式,他于是将计就计,利用你不敢杀他的心理,反将一军,引你落台,进而赢得比试。”说着说着燕离西不由惊出了一声冷汗,又想
到了什么,抓住燕啸北的衣角,急急道,“你的那一刀没被他看清楚吧?”
燕啸北对自己的刀法很是信任,说道:“我的刀有那么容易被瞧清楚吗?再说了只是瞧清楚又能如何?他也没有破解之法。”
“这可不一定。”燕离西却不这么认为。
燕啸北不解地望着她。
燕离西眉心微动:“你想试探他,难道他就不想试探你吗?你想试出他的招式,从中寻出弱点,他就没有这个心思吗?”
燕啸北心中一颤,回想起那场莫名其妙掉下台的比试,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回寝宫后,北焉王一直闷闷不乐,阴沉着脸,內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此时门外有內侍匆匆来报:“大王,拓跋王妃求见。”
北焉王眉心微动,却未抬头,一旁的內侍问:“大王,拓跋王妃最是擅长奏乐,听听曲子也是好的。”
北焉王沉吟了一瞬,宫殿里也着实太冷清乐些,心情确实烦闷,总想听些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叫她进来吧,孤也好久没有见她了。”
內侍面露喜色,连忙回去复命,请拓跋王妃进来,拓跋王妃已换了一身衣裳,她身着紫色绸衫,头戴白玉抹额,步履轻盈,她轻轻而来,远远一望便觉得安心。
北焉王朝她招了招手,给她腾出了位置,拓跋王妃坐下后,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柔声道:“什么时候来的?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拓跋王妃嫣然一笑:“既要来,自然不让大王知道,若是知道了,便没有惊喜了。”
北焉王笑嗔道:“就你嘴甜。”
拓跋王妃笑说:“臣妾嘴笨,可不敢在大王面前班门弄斧。”
“我许你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北焉王两眼弯弯,方才的不悦一去不回,眉梢流露出浓浓的笑意,“惊喜呢?你过来总是有惊喜的吧?是不是要弹奏一曲?”
“臣妾没有带琴来。”拓跋王妃道。
“无事,没有可以让他们取来。”也不知怎的,北焉王特别想听曲子。
拓跋王妃劝道:“大王,如今天色已晚,明日您还要上朝,处理国家大事。若您听了臣妾的曲子,睡不着了,便是臣妾的罪过了,大王一切需以国家大事为重,切莫因为臣妾而耽误国事,臣妾万不敢担。”
拓跋王妃的理由十分充分,北焉王素来喜爱她的琴声,一听便是欲罢不能,久久难以忘怀,年轻时少睡些时辰第二日还能照常处理公务,如今年纪大了少几个时辰就是要了他的命。
“还是爱妃想得周到。”虽不愿,可国家大事还是重要,北焉王也只能作罢,“留下来陪我聊聊天,这个可不许拒绝。”
拓跋王妃笑着点点头,“臣妾遵命。”
“大王,可是因为今夜的事情闷闷不乐?”拓跋王妃声音柔柔的,似清风拂过,令人难以拒绝。
在这样的话语下,北焉王也不由放松了下来,不经意地流露出实情:“看着啸北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输了一次,以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