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上衙
翌日一大早,阮欣欣到官署班房时,是最早一个,她快快到后面的茶室洗了壶烧上水,又逐个打开班房的窗户透气,让阳光洒进来。
泡好茶,阮欣欣把今早买好的早点,和需要老大签字的案宗拿到小班房,瞧见老大桌上一个被摩出光泽的木摆件,好奇地拿起来细细地瞧了瞧,放下后又见外面同僚都还没到,便走到那块黑板前,费心地琢磨起来。
只见黑板最中间圈出一个名字:秦小玉,便是席阳河凶案的死者,花间歌舞坊的头牌歌姬;“秦小玉”的左方写了个名字:元荣,名字上被打了个大叉,便是被抓获认罪后,现如今被关在官署大牢的凶手,也是花间歌舞坊的护卫。
黑板上“秦小玉”的名字上方写了个“花”字,猜想代表的是花间歌舞坊的花老板:花志毅;而与“秦小玉”名字并排写在右边的,是“九念”,就是昨晚美得惊心动魄的那位冰美人?
昨晚阮欣欣才知,秦小玉与九念曾作为名震天下的双株花魁,在花间歌舞坊平起平坐,何其的风光霁月,只后来九念受伤,这舞姬的头魁便一直空着,直到秦小玉出事。
这其中,会有什么因果不?阮欣欣边想着,边拿起一只粉笔,在秦小玉和九念之间,画上两道横线。
隐约一股热气靠近,阮欣欣惊觉回头,整个人一呆,手中的粉笔应声而落,“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老大......我......”
这昨晚还誓言旦旦说不乱看,今日一大早,就被抓了个现行,不仅看了,还乱写来着。阮欣欣赶紧把地上的两截粉笔捡起来,双手搓着腰下的地方,干咧着嘴,一脸尬尬地瞅着于振坪。
于振坪越过她,走到桌前,看到桌上的卷宗,翻了翻便唰唰签下大名,递向她,用眼神示意:拿着。
阮欣欣笑嘻嘻地上前接过,又见于振坪把她带来的早点儿一块还给她,看来是生气了。
阮欣欣没接早点,挺委屈地说:“老大,我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我新来的,连谁是谁都没怎么弄明白。这好奇心您不能怪我。”而且都一个班房,非要瞒着我吗?当然,这最后一句阮欣欣还没胆说。
于振坪面色平平,平静道:“好奇害死猫,小心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死。”昨晚的事还没算账?她中途借故跑出去,是想干什么,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哦。”毕竟有错在先,不能顶嘴,“老大教训得是,我以后会注意的。”阮欣欣老实点头。
嗬,嘴上这般说心里可不服气着呢,又见桌上的早点,于振坪:“我早上没什么胃口,尤其前一晚喝过酒的。不过还是谢过你的心意。”
“那您喜欢吃什么,下次我给您带?”阮欣欣嘴快,那也是因为亲眼所见,老大中午在食堂狼吞虎咽,又得知他没吃早饭,所以才动了送早点这个心思。
于振坪用拇指刮了刮眉毛,一脸的不确定,问:“烧有水吗?给我倒杯茶。”
“有的!这会儿刚好,我给您去倒。”阮欣欣又屁颠屁颠的,高高兴兴地忙活去了,刚才那会子的不愉快,早不知跑哪去了。
于振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过他的目光停留在黑板上,那被添了两道横线的地方,渐渐沉了下来。
阮欣欣刚给于振坪送完茶水出来,就见黄大伟和张叁进来,她嘴甜:“两位大哥早!”
张叁点了点头,黄大伟本还一脸的精神萎靡夙酒未醒,一见阮欣欣的笑脸,立马起了精神,戏谑道:“小星星的腰好了?”
这一提醒,阮欣欣直接“老脸”一红,想起昨晚扶着僵硬的腰回到席上,黄大伟就好事的跟虎牙小美人打听,得知真相的黄大伟拍着大腿狂笑不已:小阮想“调戏”人小姑娘,被老大扔了颗槟榔,躲闪的时候扭到腰!若非老大进来,说不定他还要“自罚三杯”来开心一番。
脸热归脸热,但跟脸皮厚的人讲“面子”最不划算,阮欣欣一脸认真:“九念姑娘是真好看,哪天再有机会见她,我一定要跟她说上话。”
黄大伟一脸的匪夷所思,张叁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别惹小阮。
开始工作,整理好之前壮班交接过来的卷宗,其中盗、窃和抢劫案转交给张叁,阮欣欣说:“三哥,昨日跟老大在洒金街遇着的抢劫案,这两日我整理出来,写好卷宗再交给你。”
张叁接过小阮整理好的卷宗,看到分门别类,摘要目录都写得极为详细明了,赞道:“小阮好厉害,才几天的功夫就理出这些。”
阮欣欣笑眯眯:“还有很多哩,三哥先结了这些,后面再给你其他的。”小阮当然知道张叁夸她,其实就三个小案,一个是半夜偷了两母鸡的;一个是顺手“牵”了人拴在门口的细犬;再一个就是抢了小孩脖子上金锁片的。
百姓报官壮班出面拿了贼犯,到捕班这儿要依着律法安排开堂审判。阮欣欣想着事有轻重缓急,先理出一些交给张叁去进行后面的程序,也不至于都挤到一块。
张叁出去之后,阮欣欣在整理一宗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