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翻案
那阴阳怪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壮班林都头的手下詹华,而跟在他身后的,却是“破相脸”林靖和另两名壮班同僚。
阮欣欣眼瞅着那人消失在巷子拐口,奈何那詹华却又挡了她的去路,不禁愤愤道:“妨碍公务你懂不懂?”
詹华一脸不屑,故意张着双臂:“什么公务,什么公务啊?这里又没人,你要干嘛?”
那人早就没影,阮欣欣气馁抓狂,推了詹华一肩膀:“干嘛呢你,找茬呀!没看见那人逃了吗?不帮忙就算了,填什么乱。”很不客气。
詹华挺着胸膛怼回:“什么什么人,深更半夜,敢问公爷贵干呐!哎哟,恕卑职眼拙,竟然没认出这是阮捕爷!”
什么鬼!阮欣欣捏着拳头,在詹华的小胸膛上毫不客气捶了两下,詹华又往前挺了挺,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眼神早就开打,似乎一个触点,两人即刻挥拳!
而这边,跟在林靖之后的两名壮班,给于振坪拱手:“于捕头。”
于振坪刮了刮眉头,看向林靖时,点了点头:“巡逻呢?”
林靖四下瞅了瞅,也点头:“嗯,出来看看,顺便走走。你干哈呢?”
于振坪一手掌心向上,“想夜探来着。”可你也看到了,探不成。
林靖双手抱怀,“打草惊蛇了,不容易。”
......
而这边,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一触即发”,对峙得水深火热,见头儿们正轻飘飘地聊天,是不是忘了他们?
阮欣欣是一直瞪眼,心里嘀咕,气势上是觉不会认输的;詹华同样,要认输也是对方先认输,凭什么挑事的人要先认输呢?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两人谁也不服谁,谁也没有要松懈下来的意思,到最后,两位头儿风轻云淡地聊起今晚的月色?!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看天,明明就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天,哪来的月亮?
眼睛重新落到对面的人脸上,都似在说:眨眼三下,一起放开;
好。
一、二......
“小阮,走吧。”于振坪在那边叫。
“我老大叫我,走了。”阮欣欣用眼神点了点詹华。
而林靖也在叫詹华,詹华抬了抬下巴:“我老大也在叫我。”
两人均哼了对方一声,才扭头。于是,这场始于“轰轰烈烈”终于“平平淡淡”的挑衅,终于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
隐隐约约,传来阮欣欣的道歉声:“对不起,老大,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像抓贼一样......对不起......”
而这边,林靖还在瞧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詹华低声道:“听说今早上于捕头去找马县尉,好半晌才出的班房;听底下的弟兄们说,好像要重查席阳河边的凶杀案,听不真切,但八九不离十。”
“重查?”林靖给了个‘什么意思’的眼神。
詹华摇头:“不清楚,明儿个我再去打听打听。”
林靖没吭声,瞧了眼早已消失得没影的空巷子,又回头望了望花间歌舞坊的院墙,冷哼了声,带着人走了。
而一墙之隔的内院,一丫鬟匆匆跑向这院中最华丽的屋子,早有人等在哪儿,一见人便问:“拿到了吗?”声音急切混乱。
“拿,拿......”因快跑而气急咽干,手上的动作倒比话语来得更快。“姑......”还来不及说话,东西已被人抢了去,那人还一指比在唇中,叫她噤声,笑容却在嘴角眉梢扩散,那是种痛苦慌乱后的愉悦。
而这边,阮欣欣小屋前的那棵大榕树下,娇娇问阿贵:“今日下雨,你帮我收衣服了?”
阿贵慢呆呆的声音:“对啊!刚落第一滴雨的时候,我就兔子一样地跑回来,先收了娇娇你的衣服,才收了我的衣服。”阿贵边说边指了娇娇又指了自个。
娇娇:“那你怎么不把衣服都给我。”
阿贵不明白,说话更慢更呆了:“都......都给了呀!”
娇娇有些生气:“不对,少了。”
“少了什么?”
“阿贵!快还我衣服!”
......
第二日,当黄大伟哼着小曲儿一脚踏进班房,便看见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嗡地忙上忙下,“小蜜蜂”格外的可爱,见着黄大伟一脸笑颜:“早啊!大黄哥,里头刚烧好了茶,还有给你买的烧麦。”
呃呵,烧麦是黄大伟爱吃的,今日“小星星”出奇的殷勤啊,瞧瞧这屋里屋外光洁的地板,亮可鉴人的桌椅,还有袅袅冒着热气的茶香......
而今日老大和张叁外出公干,班房就他俩,黄大伟抱怀抿嘴,看着“快乐的小蜜蜂”,一脸地研判。
阮欣欣把最后一点窗户处的灰尘擦干净后,又洗了抹布倒了茶,端到黄大伟的面前,“大黄哥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