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
屋外的人,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紫鹃大大地松了口气:“大夫来了。”
果不其然,开门亮敞,门口站着的就是医署女大夫周语慈,而站在周语慈身边的小丫头,像是花间里的,但服饰又不大相同。
周语慈声音轻柔:“我带来的帮手。”说着动身时,回首把肩上的医箱,塞进阮欣欣的怀里。
这丝滑的“无缝衔接”,让阮欣欣忍不住在心里給周语慈竖了个大拇指,她乖乖地紧随其后,紫鹃虽有疑惑,可她心系九念,根本就没多想,就信了周语慈的话,请她进屋:“大夫,请您给姑娘好好瞧一瞧。”
见到周语慈,九念的目光冷冷清清,什么都不说,便转过头去,倒是旁边的紫鹃把九念不舒服的地儿都说了。
周语慈听着听着,便蹙起了细眉,想搭九念手腕上的脉,奈何九念的手一直不停地轻抖,便问:“姑娘可服用了什么丹药?”
民间有各种养生美颜的丹药,花间里的姑娘为追求身材纤细容颜常盛,也会偷偷购买丹药服食,所以周语慈会问这个。
“哼”,却不想,九念背着脸又冷哼了声。
紫鹃看了九念一眼,又瞧了周语慈,似有隐瞒:“没有,姑娘没有吃过丹药。”
周语慈心中有了估量,但见一个不愿配合一个不说实话,便开了个方子,叮嘱了几项要注意的,便叫阮欣欣收拾药箱。
紫鹃要送她二人,被周语慈拦下:“不用了,留下照顾你家姑娘吧。”准备转身时又回说了一句:“看好她,不要让她做自残的事儿。”
紫鹃目色一怔,在周语慈走出房门后才反应过来,茫茫地欲上前掩门,却不想看见门外正过来一人,目噔噔地呢喃了一声:“花爷......”眼泪就直簌簌地落下。
花志毅推开门,径自地朝屋里走,而他身后的陆叶,却跟去了刚才周语慈两人离开的方向。
“谢谢哈。”阮欣欣紧随在周语慈身后,眼看就要到门口,便忍不住地表达感谢之情。
周语慈并没搭话,一直目不斜视地往前,阮欣欣跟在后面,又问:“你一个人来的......”
话还没说完,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二位请留步。”
阮欣欣最先回头,一瞧立马感觉不妙,赶紧回头,正撞上周语慈回首。
周语慈一怔,阮欣欣的“鬼脸”太过生动,心下一笑,却对喊住她们的人说:“已经诊治完了,还有什么事吗?”
“你能走,她不能。”那人手指着阮欣欣。
阴阴沉沉的一个人,阮欣欣认得,那位花老板在哪儿,这位陆叶就在左右,直接点,应该算是花志毅的贴身护卫。
听闻他言,阮欣欣心虚地朝周语慈靠得更近了些。而周语慈却不看她,而是温声道:“她是官署的医女,跟我一块来的。你们九念姑娘叫得匆忙,没来得及换衣裳,可有什么问题?”
医署的大夫和医女们都有特定的服饰,就像官署里会按品级和职位,也分不同的公服,阮欣欣瞧周语慈一身瓷白的家常衣裙,颇有底气的也跟着重复:“可有什么问题?”
陆叶冷冷一瞥,明显的不信,但又不语,只盯着阮欣欣目光阴鸷,更没有放行的意思。
周语慈也有些犯难,微微蹙着眉头。
而阮欣欣在想,假若陆叶不肯放行,她也是万万不可曝露了捕快的身份,这不仅惹嫌疑说不清,打草惊蛇了不算,被老大知道了更加不妙啊!
故阮欣欣“一脸的生气”道:“你是个什么态度?求人过来给你们瞧病时,可不管半夜就要‘立刻马上’!如今把病都看了,就过河拆桥上屋抽梯?有你们这样做人做事的吗,还想不想着有下回了!”
周语慈给了她一个“你行!”的眼神。
那陆叶瞧着阮欣欣,又看了看周语慈,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刚才的丫鬟紫鹃急急出来说:“花爷说请二位慢走,今晚有劳周大夫了。”
意思是可以走了?阮欣欣嘚瑟地瞟了陆叶一眼,紧着拉过周语慈的袖子,就直接往门口扯,速度之快差点人就被她扯踉跄了。
待到门口处,周语慈无奈道:“你慢点,没有人追来,你可以慢点儿。”
阮欣欣才不听呢,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出尔反尔,反而抱着周语慈的手臂,一路连拖带拽,火急火燎边走边说:“不行,得赶快离开,我也不能连累了你。今晚真得多谢姐姐,帮我解了这燃眉之急,不过我还是想求姐姐一件事。今晚这事你看能不能帮我保......”
“小心!”阮欣欣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去,不过幸得周语慈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原是两人贴得太近,又走得急,阮欣欣踩到周语慈的裙脚,又没看门槛,结果错脚不稳,差点就摔了。
免于摔倒的某人,几乎都要挂到了周语慈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让阮欣欣抱着人就不肯撒手,还一直低呼:“姐姐,快抱紧我,好害怕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