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可期
阮欣欣倒不以为然:“那到时再说啰。”
“什么?什么到时再说?哎哟哎哟,这若是我女儿,我估计一口老血都被你给气吐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都不为你们以后打算的?”黄大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阮欣欣:“那你跟徐昌呐?”还说她?就算自古就有断袖之好,可那都是上不了明面的,即便现在世人比以前开明,但有些老古板可是见不得这“伤风败俗”的事儿,这既不合法也不违法的事儿,总少不得惹来闲言碎语,甚至恶意中伤。
黄大伟一愣,声音有些低:“我家有大哥,徐昌还有个姐姐,我们现在在一块很开心,估计以后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双方父母吧。哎,不对,啧,怎么说到我身上了?我一个大男人我怕什么,我脸皮厚啊!”
这倒是,世人对女子的恶意,比男子的要更甚;女子从小便被教化乖巧听话,顾全大局而委屈求全,礼教束缚远甚于心性坚韧的教育;还好现在放开科举,鼓励女子受同等教育。
“你都说了,现在很快乐啊,那还要想那么多以后干嘛?”阮欣欣伸出一手在空中,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伸着手掌,“喜欢就在一块,不留遗憾,以后的事,谁都不好说呐,大方一点,失恋而已,又不是失去生命?”
黄大伟:“呀,没想到小阮有这等觉悟?”
阮欣欣:“谁不想天长地久,但未来可期不可待,总那么事无巨细地算清楚,想明白再去爱,那......那份爱还在原地等吗?嗨,我脸皮也厚,小时候我爹妈就没把我当成女孩儿来养,所以那些流言啊对我,无所谓的。”小时候带着小伙伴上树下河,偷蒙拐骗,他爹他妈一见着人上门,不是先问“哪儿不舒服”来看诊,而是“我家姑娘又干啥了”?
可她“屡教不改”,主要是人父母都不觉得这是个事,小时候什么“嫁不出去的野姑娘”了,“谁家娶了谁倒霉”等等闲杂细碎的话,她都是听着长大了。
黄大伟怔了怔,笑道:“是我格局没打开。”
阮欣欣小声道:“我这人‘睚眦必报’,大鱼头敢欺负我?那我就让他彻底明白,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完自己倒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黄大伟也跟着笑,两人是一声高过一声。
阮欣欣笑是因为想起以前小时候,有一个小男孩刚说喜欢她,转头又跟村头的二丫说,也喜欢二丫;旁边的小伙伴把这事告诉她后,她当时就把那小男孩骗了来。小男孩见了她就乐呵,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让这小男孩从此以后见了阮欣欣,都绕道走?
而黄大伟笑的是,他跟徐昌冷战时,拒不见他,徐昌把他堵在家门口,威胁如果现在不跟他出去说清楚,他就冲进他家,向黄大伟他爹妈控诉黄大伟薄情寡义始乱终弃,当时黄大伟气得直瞪眼,只能妥协。
两人各自为笑,突然一声:“什么事这么好笑?”惊得阮欣欣从长凳上爬起,黄大伟也腾的一下坐直;一个朦胧惊疑,一个神游思远,于振坪嘿嘿一笑,“赶紧收拾收拾,半刻钟后集合。”
黄大伟跑到后面的小茶房洗脸,阮欣欣整理头发时,于振坪走到她身边坐下,虽然刚才黄大伟说大伙都知道他俩的事,可阮欣欣还是有些别扭。
于振坪背靠在椅背上,伸展了一下筋骨,整个人有种风尘仆仆的疲惫,但双眸透着矍铄,举手投足间有种神采奕奕的胜券在握,阮欣欣知道他这是有种,对案子将要真相大白的亢奋。
两人默默相视,阮欣欣柔柔一笑,于振坪却突然靠近,用力地嗅了嗅,而阮欣欣这边条件反射地往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小声嘟囔:“你干什么?”这可是班房,黄大伟还在哩。
谁知他柔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目光中满是关心,阮欣欣一愣,又听他道:“实在难受今晚的行动可以不去,明日我可以跟你讲。”
刚才那半分的犹豫立马消散,阮欣欣眯眼咧嘴,“没事,今晚我一定要去。”
“确定?”
阮欣欣点头如捣蒜,“千千万万个确定。”
“那好。”于振坪握她的手,给她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因此刻黄大伟从小茶房里出来,他在她的手背上捏了下,便放开了。
......
华灯初上,酒肉飘香,醉生梦死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宾客如鱼灌入,花志毅悠然地站在阁楼上,眉眼间带着种睥睨众生的神气,眼瞅见特别熟稔的客人,他会时不时地跟小厮交代,送什么茶什么点心到客人包厢,或者提点一下招待客人需要注意什么。当然,遇到有权有钱的贵客,他会亲自下楼迎接。
端着美酒佳肴的仆从穿梭在,如梦似幻的楼台亭榭中,花志毅有点迷醉,这是自己一手缔造的繁华奢靡,宛如人间仙堂。
突然,有人走到他身后,拱手道:“老板,姑娘犯病了。”
花志毅刚还意得志满的神色,渐渐消散在嘴角,他瞧着眼前的繁华眯了眯眼,终是转身下楼,身后的陆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