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那晚,小花园的大榕树下,细碎的月光倾洒,阿贵左手捏着根糖葫芦,右手握着油纸包着的糖麻花,用他那慢呆呆的声音笑眯眯地说:“娇娇,成亲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就像现在手中的吃食。
娇娇刚咬了口糖麻花,“不对,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阿贵:“......”
最近阮欣欣感觉幸福极了,这种欣悦细品起来,也没大到升官发财,扬名立万的狂喜,就是呢一切都看着挺顺眼;看朝阳觉得朝阳挺美,看路人也觉得路人亲切,就连差不多日日都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包子煎饼,都能吃出一份别样的香甜。
就连进官署,也莫名地觉出一股兴奋和喜悦,大约这起因皆因某人,从而爱屋及乌吧。见到对面而来的林都头,满面甜笑的阮欣欣先打了个招呼:“林都头早!”
林都头冷沉着一张脸,并未答应,阮欣欣心情好,嘻嘻一笑就要错身而过,谁知,却被林都头拦了下来。
这回可不是詹华拦她,阮欣欣诧异,却见林都头皮笑肉不笑,问:“小阮心情好呀。”
林都头脸上的那道疤,硬生生的有种把人脸撕开的破碎感,阮欣欣却在这时,在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现,周姐姐和他亲嘴时,会亲这吗......
却听林都头没头没脑的一句:“何事这么高兴,说来听听?”
阮欣欣打哈哈:“天气这般好,一大早又见着咱们林都头,自然高兴。”
林都头嗤了声,“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阮欣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逗我玩儿呢?我心情好不好高不高兴关你啥事?面上还笑盈盈:“林都头,没事我回班房了,不然一会迟到该挨骂了。”
“你急什么?”林都头伸出一手,拦了她的去路,詹华在一旁看戏似的;阮欣欣心里纳闷,在想这段时间,可有哪些事得罪了这位“魔王”。
好像没有啊!
阮欣欣谄笑道:“大人有话请讲,跟属下有什么可‘委婉’的,何况我这榆木脑袋,铁定猜不着大人心里的事儿。”索性明说才好。
林都头:“我怕说出来,你会不高兴。”
阮欣欣嘴快:“不会不会,大人有事您请讲。”
“真不会不高兴?”
阮欣欣这回是真的白他一眼,满眼都是:你好磨叽。
林都头的眉尾一扬,开口道:“于振坪要调回京了,小阮还这么高兴?”
此言一出,着实让阮欣欣吃了一惊,可树要皮人要脸,有些事没确认前,不能轻易被人带偏了,何况,于振坪能回京,意味着更好的仕途前景,她该为他高兴才对。
阮欣欣:“啊?你这是在恭喜我们老大吗?”
林都头蔫儿坏,“他若是真回了京,还会要你?你是要我恭喜你重获‘自由’?”
阮欣欣有些气堵,索性也不装了,直接问:“林都头,我是哪儿得罪你了吗?大早上的,就给我掰扯我的......私事?”他于振坪要不要她阮欣欣,干他林靖什么事?
而且,她想起昨晚,在情意暗涌、你侬我侬之时,于振坪却突然说有事跟她说,只阮欣欣当时一门心思都在旖旎之事上,打断了他的话,后来阮欣欣闹着要于振坪背,一路上两人打闹嬉笑,也没再有后续。如今想来,那时可能是真有事跟她说。
阮欣欣的话说到这份上,林靖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似生气似郁闷又似迁怒,十分不得劲。
阮欣欣察言观色,心下更加肯定林靖的初衷,并非单单为了“笑话”她,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阮欣欣瞧了眼不远处的詹华,自个先走到一僻静之处,才朝林靖招了招手,林靖冷哼地在原地叉腰,终还是走到阮欣欣跟前,没好气:“干嘛?”
阮欣欣嘿嘿一笑,十分体贴地放柔了声,“都头,你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你若不嫌弃,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说完还拍胸脯保证:“你放心,绝对保密。”这不,连詹华也防上了。
于振坪鼻子出气又冷哼了她一下,阮欣欣也不在意,一脸真诚地望着他,“林都头?”
过了片刻,林都头才道:“你是不是教唆周语慈什么?”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盯着阮欣欣的模样像抢了他媳妇,随时、立刻、马上就要跟她干仗似的。
如福至灵台,阮欣欣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摊着双手喊冤:“都头,我什么都没说啊!我们女孩儿在一块,就吃个饭聊个天而已,你不要误会啊?”
“那她怎么跟我吵架啊?”林都头“理直气壮”,就认定了阮欣欣在背后挑唆使坏。
果然,阮欣欣想拍手自己猜得准,可又想扶额,但她现在不能。她磨了磨掌,颇为诚恳道:“都头,你能不能......”她用两只手指捏着一段距离,“讲得稍微详细一点,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林都头干嗽了声,颇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