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餐馆

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即便世间发生怎样的事，他都不会被影响，自顾自的升起又落下。新的一天总会如期到来，从不缺席。

差不多日晒三杆，街边的一家小餐馆终于开了门。虽然是中午的用餐高峰期，这家餐馆却也没什么人。这条小街上的人流逐渐增多，拥挤，经过的人也有扫了一眼这家餐馆的，却没有人进去看看。

“这生意真是没法做了，咱们店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发着牢骚。

“老子手里虽然还有点钱，但是昨天又输了几万，这么下去几天也就没了，咋整啊，猛哥。”

他对着正躺在餐馆沙发座椅抽烟的男人说道。

躺在沙发座椅上的男人，脸上带着熬夜不睡的困意和懒劲儿，指尖的烟灰簌簌的掉在地上，他歪了歪头。

“有多少钱咱都够花，不是有自动提款机吗。”他眼神中带着得意，“你和强子用十年换的啊，没了就再要就行了，十年不是白蹲的，花的再多，也有给咱挣钱的人”。

强子听了这些话，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往事，表情也同样带了一丝得意，语气也变得放松起来。

“他们搬家之后，也好找的很，周末我和阿华再去跑一趟，还能再捞不少好处回来”。他嘿嘿笑着，手指勾起，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放松的也点起了一支烟，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

“阿华还睡着呢吗，今天就没看见他从房间出来，怎么着，干啥去了，累成这个样”。猛哥头又往饭店的后面撇了撇，这个饭店的后面有好几个房间，是他们睡觉的地方，前面的前厅用来待客，虽然平常也没有什么客来就是了。

这几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厨子出身，还老是和客人吵架，渐渐的也没有人来，就意思意思开个门罢了。

自从强子和阿华在牢里待了十年出来后，猛哥接他们出来，一起买下了这块地皮，盖了个饭店，也算是一起投资做生意，混个饭吃。

“是没见着他，最近他不是新认识了个什么女网友吗，可能没出息的又和人家聊通宵了吧，不用管他，现实那么胖谁跟他，也就聊聊女网友了”。强子没当回事，继续抽着烟，看向了门外，猛哥听到了这解释，也没有再问。

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把手里的烟头随手甩在地上，闭上眼睛又开始睡觉了。

一时，餐馆又变得安静无声。强子望着门外的人烟，听着猛哥均匀的呼吸声，脸上挂上了安逸。

深夜，街道上已空无一人，天边挂着一轮上弦月，洒下柔和的月光，路边只有路灯亮着，其他店铺都已经打烊，猛哥也准备关门。

他走到门口，正准备半拉卷帘门上锁，头顶的路灯突然闪烁了两下，他抬头盯着路灯看了去，路灯没有再闪烁。

他转头继续锁门，突然从街边跑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上去瘦弱且矮小，身上背着大大的背包，满头大汗，他直直跑过来看着还没关门的猛哥。

“还有饭吗，我要吃饭。”

猛哥看着这个男人，眼神状似无意的扫了下他身后的背包。

“打烊了，俺们要关门休息了。”

“我有钱，给你双倍价格，给我做个饭”。这个男人看着猛哥，将身后的背包背到胸前，打开了一个小口，手伸进里面掏了两下，就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了猛哥。

猛哥眼睛一动，再次盯紧了这个男人的背包，他嘴角一笑，搭在卷帘门上的手一推，又将卷帘门推上去，将门打开。

“那你先进来吧，有钱办事好说的，我们这里什么饭都有。”他将男人让进去，这个男人似呼了一口气，匀了下气息，他看着猛哥点头。

“那谢谢了，随便给我上点什么都行。”随后，他抬腿走进了店里。

猛哥看着他走进去，本来推开卷帘门的手又拽住了卷帘门，轻轻拉了下来。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动作和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

街边那盏路灯明亮的灯光照下来，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前面男人的身上，他的影子叠在前面男人的脚边，那个男人的脚前，却空无一物。

“强子，把阿华叫起来，咱们来了个客人。”猛哥对着后面的房间叫了一声，又状似无意的在门口上了一把锁。做完他对着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的男人。

“你稍等下，我去后厨给你准备下。”

男人已经挑了饭店正中间的座位做好了，他随手将背包放在了身边的座位，猛哥又盯了一眼他身旁的背包，随后转手走向了后厨位置，强子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现在还做什么饭啊。”他话音未落，就被猛哥拽到了后厨。

“你先小声点，看那个男的。”强子被猛哥拽了个踉跄。

他稳住身形，头随着猛哥的手看向坐在店面中间的男人。

“他咋了”。

“傻子，看他那个包，里面好像都是钱”。猛哥打了下强子的手臂，语气中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