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底火锅
说干就干。
宁不语先是熬了个米粥,心想米粥她来了之后还没做过,也算是个新花样吧?
点进图鉴里一看,果然算,被分在主食一栏下。
宁不语就乐了,又往粥里加了些烫肉片,可惜没有皮蛋,不然皮蛋瘦肉粥更鲜。
很快,新解锁了瘦肉粥。
外头的天色已经晚了,夜里的寒凉气涌上来。
宁不语望着热烫烫的米粥,灵机一动。
反正做了菜最后是自己吃,外头没有夜生活,她在自己屋里还能没有吗?
夜色正好,外头月亮圆圆一个,一看明日就是个好天。
且她刚完成良性竞争的任务,挤“垮”了隔壁讨人厌的张大娘,又即将升级,眼看饭馆开业在即,明日她不打算再出摊了。
再看看二楼宁风房间的方向,没有动静。
嗯,还是不叫他了,叫下来也是个不会讲话的。不会讲话的饭搭子才没有意思!
还是自己吃独食吧。
宁不语来了兴致,吭哧吭哧将火炉连同煲着的粥一起端到了小院子里,老位置,就在初来乍到时将就着吃饭的厨房屋檐下头。
屋檐能挡些许冬风,却挡不了抬头就可见的广阔天幕与澄澈月色。
院内一角有株枯梅树,遒劲的枝条朝东南方伸展,又是别有意趣的一番小景。
宁不语又料理了好些食材,有新鲜片下的牛羊肉片,猪肉打成肉丸,鳝片也料理好了,再备上冬笋、花菇以及各色冬日里能吃上的蔬菜。
煮粥的米特意擂过,此时锅里的粥已熬至乳白清亮的质地,中间滚沸着,用勺捞出,细看之下竟看不出米粒,正是米粥的精华所在。
宁不语又备下各色的蘸料,按照自己的喜好调了一碗。
冬日里,就该打边炉嘛。且她这边炉打得滋润又特别,还是粥底的。
只可惜商城里暂时没解锁海货,不然来些新鲜的鲍鱼、鳌虾,一同煮进粥底里,那滋味,想想就鲜得要命。
打火锅要先烫肉,再烫菜。这样肉的滋味煮进汤底里,既能增鲜,又免得被蔬菜率先抢了汤底的滋味。
宁不语涮上一片肉,吹了两口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喂。
才从沸锅里捞出的肉片,简单在剁了小米辣的蘸料里过一下,就直接喂进嘴里。
热烫也掩盖不了鲜香滋味,宁不语一边张着嘴呼气,一边将肉片嚼烂、吞咽下去。
这滚热鲜香就一路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彻底驱散了冬夜的寒气。
没有夜宵吃的京城人真可怜,宁不语自个儿吃开心了,就不由得想到这一点。
一想到别人没有只有她有,宁不语吃得更开心了,所谓良性循环就是这样,越循环只会越开心。
正要往锅里再添几粒肉丸子煮着,宁不语若有所感,抬眼望去,就见自家后院梅树边上那堵围墙上头立了个人影,见她望过去,翻墙的动作停顿住。
不尴不尬,不上不下。
而那人似乎不觉得尴尬,目光只盯着她碗里的独食。
今日月光明亮,宁不语顺势也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怎么又是他谢子裕?看着弱不禁风的,竟然还学会翻墙了?
宁不语沉默地看着他从墙上跳下来,又沉默地看着他走到近前,十分自然地搬来另一张小破椅子,难得的是没有嫌弃。
宁不语:“......”
见对方盯着她,似乎在问她也要一份餐具。
宁不语一边去拿,一边不忘回头严肃,还伸出手:“餐位费,三十一位!不交不许吃!”
这样说着,她也没抱指望真从谢子裕那儿收到钱。
之前不还给了枚玉佩吗?也勉强能算是他这段时间在她这里吃白食的餐费吧。
唉,没叫楼上那个沉默寡言的,又来了个新的不爱说话的。
不过宁不语一大优点就是乐观,见有人来了,观念转换得就是快——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她将新拿出来的碗筷递过去,又指着调料叫谢子裕自己按口味去调,交代完就不客气地坐下,继续享用她的宵夜美食。
“你就这么喜欢钱?”就见谢子裕若有所思,随后道,“今日没带钱来,先记着。”
宁不语腹诽:不就是不想给她钱吗?还先记着,记着下次就会给啊?
她又想起对方那两条还未解锁的特质——一掷千金,家财万贯?
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反讽!
宁不语就连抬头搭理他都懒得,只顾自己埋头吃上了,并且摆出一副生怕对方抢了她吃食的护食姿态,烫肉吃肉,筷子抡得飞快。
宁不语只顾闷头吃菜,谢子裕却望着她头顶心那个小小的发旋,微微有些出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往开早点摊子的宁家姑娘这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