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笼

胆子试探性喊道:“喂，前面那个，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哈？”男孩悠悠侧过身，与对方四目相对，眼里满是不耐烦，愁绪一闪而过。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叫……就是那个夜不归宿，还被学校点名批评的……”

“姜星野。”他控制住自己不破口大骂。

“你怎么在这？”徐澈问。

姜星野一摊双手，开口道:“如你所见，不良少年的打工日常。”

“我们是同班同学对吧？”

“好像有印象。”

“所以我们要互帮互助对吧？”

“话是这么说。”

“那，请我吃顿饭吧！”徐澈双手合十，躬身道。

徐澈望着餐桌上的几碟菜，不禁咽起口水，还用手揉揉双眼，掐了下脸颊。

“大，大哥，这些都可以随便吃吗？”

“今天心情好，算我请。但你欠我一个人情，不急着还的那种。”姜星野自顾自地开了瓶啤酒，倒进玻璃杯，啤酒花泛起白沫，“你要吗？”

“我还没喝过酒。”

“尝尝，喜欢就适度喝些吧。”

徐澈接过杯子，嘬了一口，感觉一般，姜星野提示要一口灌多些，仅此一试，只觉微苦的流液淌过舌尖，再是穿喉而过的酣畅，醇香自发弥漫。徐澈一连喝了数口，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我看其他人喝酒的时候喜欢碰杯，要不咱两也来试试？”徐澈一揩嘴角，开口道。

姜星野眨眨眼，缓缓举起杯子，“干杯！”徐澈的玻璃杯突然杀来，而后是清脆的声响久久回荡。

“说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星野哥，没想到你人这么好。”经过徐澈一番不失体面地风卷残云，桌上的菜仍剩许多。

“我还真有些羡慕你啊，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或许这就是自由吧。”徐澈抿了一口酒，感叹道。

“这其实没什么，我只是想让那丫头过得快乐些，这钱能挣一点是一点……”姜星野笑笑，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稍等，我接个电话。”

姜星野没刻意注意来电人的姓名，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突兀地传出声音:“哥——”

听得徐澈停住了手头动作。

“啊啊啊啊啊，哥哥跑去哪里鬼混了？就知道留小瑶一个人看家，哥哥知道吗，小瑶现在好害怕的说。”语毕，隐约传来些许游戏的信号声，“请打开麦克风交流。”“不要怂，一起上。”“打野，我是你**。”

姜星野很早前就发觉妹妹很有一心多用的天赋，常一个人操控多台手机，彼此间又毫不影响。

“我在请别人吃饭。”

“吃饭？吃什么饭？哥哥背着小瑶去吃饭了？你知道小瑶在哥哥不在的日子里怎么过的吗？就不能照顾一下饥寒交迫的妹妹吗？”话音刚落，一声饱嗝叛变，“芭比Q了，零食不小心吃多了，露馅了。”

徐澈一脸懵，静静听着兄妹俩友好交流，时不时偷笑，由于没关免提，其他客人也饶有兴趣地听着，又十分默契地没拿手机拍下此情此景，饭店一点子热闹了几分。

最终，姜星野战败，胜利方要求败方如果不想失去房门通行权的话，必须十分钟内赶回来，在此之后还需要签署《兄妹条约》Plus。

姜星野问询饭钱，店方竟因其刚才的斗智斗勇给予优惠鼓励，而后他一丝不差地把钱交给徐澈，匆匆道完别，身形隐入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