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所知，岑家就是搞传媒发家的喔。”

温时玥转着手里做工精巧的小刀，她分明是笑着的，眼里却没有一星一点的温度。

“你呢，不仅会在网络上背上性骚扰的标签，成为过街老鼠，再也靠不了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去吸引流量赚钱，你的同学、朋友也会看不起你，你的家人也会因为有这么个儿子为耻。”

张言川被吓到了，再度被袭来的恐惧给包裹住：“你……你……”

“这个世界，就是金字塔顶尖的人操纵的呀！蝼蚁怎么配有自己的思想呢？你呀，自己掂量掂量吧。”

温时玥轻飘飘地说完，不再给张言川多余的眼神，直接拉开病房门走了。

岑俞安用钥匙开了宿舍门时，正巧碰上唐沅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你回来啦！快去做心理测试，要过ddl了！”

岑俞安愣了下：“什么心理测试？”

“就是那个每学期都有的学院心理健康普查活动呀。你是不是没看班群啊？你去班群找心委前几天发的那个链接，把里边几个量表的题目都给做了。”

唐沅边说边在手机上点进班级通知群，打开心委最新发出来的截图，指着图上岑俞安三个字，说：“喏，看，你都被挂到未完成名单上了。”

岑俞安今晚的经历都糟糕透了，心情也跟着不好，一点也不想配合学院搞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干脆利落地扔下两个字：“不做。”

“你是不是在外边受了啥刺激？”唐沅觉得岑俞安出了趟门后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出奇地叛逆。

岑俞安顿了下，否认：“没有，只是累了。”

唐沅“哦”了声，提醒道：“可是周哲宇说了，每个人都要做这个测试，不做的话就要被他请去院楼喝茶聊天喔。”

周哲宇就是她们年级的辅导员，这学期新换的，不知道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反正这人事多得一批。

岑俞安捏了捏眉心，将包扔到桌面上，烦闷地说：“知道了，现在做。”

“几分钟就能做完的啦。”唐沅说，“哦，对了，要用电脑和校园网才能做哦。”

岑俞安：“……”学院少点折腾学生是会倒闭吗？

她开电脑连上校园网，登微信从班群里找到唐沅说的那个链接，根据流程登录找到那几个量表。

鼠标指针从第一个量表的题数“64”往下滑至第二个量表的“90”，再滑过第三个……最后定格在最后一个量表的题数“192”上。

看清每个量表的题数后，岑俞安差点没直接把电脑给关了。

来一个破罐破摔。

“这是几分钟就能做完的心理测试？”

岑俞安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戳着电脑屏幕，恨不得把这几份又臭又长的量表从系统里抠出来用火烧了。

她面无表情地问：“还有这份192道题的霍兰德职业倾向测验量表是什么鬼东西？”

唐沅解释道：“哦，那个啊，周哲宇说要了解一下我们的职业倾向，才能给我们更好地提供就业指导。因为我们现在大三了，要把职业生涯规划提上日程了。”

“……”

岑俞安对这些浮于形式的东西非常不耐且无语。她点进一个量表，根本不看题目，对选项是随心所欲地点，点到最后一道题提交结果则完事。

而最后弹出来的测试结果，她自然也没看一眼。

某天——

岑俞安上完早课，想回宿舍补觉，昨晚打游戏熬了大夜，困得要死。

但是唐沅很想吃学校正门斜对街一家咖啡店的芝士蛋糕，软磨硬泡着岑俞安想让她陪自己去。

岑俞安再一次冷漠地拒绝：“不去。”

唐沅不接受：“我不同意你这个决定，换一个。”

岑俞安感到无语：“你男朋友吗？摆设吗？”

“他待会还有课。”唐沅抱着岑俞安的胳膊撒娇道，“去嘛去嘛，陪我去嘛！”

岑俞安立场很坚定：“不，我要睡觉。”

唐沅哭唧唧：“真的不能陪人家去吗？”

岑俞安抽回自己的手臂，转身走人：“是的，我在寝室等你。”

唐沅伏在教学楼走廊栏杆上，抬头四十五度忧郁地仰望天空，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我记得，上次你和周知叙去谈情说爱，我在糖水店等你那么久，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