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了搓,又蹑手蹑脚得将那对龙凤红烛拿了下去。
正此时,王婆和小陶陶一道进了门。
王婆每日必有的问候,便是先来看看阿宵如何。
在小陶陶嘴里,她总觉得阿宵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毕竟在农村里,除非不是那种下不了床的,基本都在找活做的,却是听小陶陶讲,阿宵从回来后,连床都不能下,虽然阿宵说是小陶陶小题大做,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在刻意隐瞒着大病。
今日,看到陶颜宵已经与常人无异,便松了一口气,然看着她半日僵在远处,不转还头,不免又有了担忧道,“阿宵,你又是扭着哪里了吗?”
“没……没有。”
呼……她都觉得没脸到家了,只得挂着半张假笑,悠悠转身时,又将手上的红烛藏在了身后,“阿婆放心,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陶颜宵心中发虚,面上的肌肉便也僵紧着,但看着王婆的眼睛直盯着她的身后,便道,“阿婆,我今日多做了几样菜,你去家里放一下东西,便与我们一道吃吧。”
她拙劣的表演僵硬,从身后戳出来的半截红烛也早早得将她出卖,不过好歹小陶陶是个半瞎,便对王婆失了眼色,又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说。
王婆看出她的心思,便笑着将门口的小陶陶招揽了来,道,“今日宜婚娶,王婆我做一回月老,将你们的婚事牵成了,往后,便是结下这夫妻同心锁,一生一世再不能解开。”
说时,从陶颜宵的手中接过龙凤红烛,点了上,抹了一把干泪,道,“碧雪,你在天之灵,可看到了吗?”
王婆说时,已经泪流满面,心道,碧雪你也是一个苦命人,未能看着女儿长大就走了。
此情此景,一阵酸涩也涌上陶颜宵的心头。
阿娘曾说,守一人渡一生便是女人最好的归宿。
阿娘,你在天上看到阿宵寻得良人,是不是也会替阿宵高兴?
那垂在眼眶中的眼泪,被小陶陶的指尖拂去。
她望着他,心想,以后她的生命便开始如那晚霞一般绚烂了吧。
用完膳,陶颜宵便带着小陶陶登高,去见了她的阿娘。
她阿娘的坟头在村里最高的那座山上,她说这样可以看得见最北边的风景。
那坟冢简单得只有一堆隆起的土,只立着一块素净的木头的碑墓,上面没有刻下任何字,一是陶颜宵不识字,且那时她还小,根本无法请得起人来刻字,二是她阿娘临走时特意交代,无需留名,只在她的坟前种下栀子花便好。
一年又一年,山顶上已经种满了栀子花树,每当花开时节,那浓郁的花香味便弥漫在整个山间。
她阿娘说了,只要相爱的人,便能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找到她,若是不爱,即便是墓前刻满名字,他也是看不见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阿爹。我娘也从不允许我问起。”下山时,陶颜宵落寞道,“小陶陶,你呢?”
“我只有你。”他牵着她的手,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笑,好像在他这里,从没有什么忧心的事。
“我是说,你可曾想过,或许你的阿爹阿娘也在急着找你?”她总是有些患得患失的,虽然她也不想,可是所有的理智都在不经意间给她暗示,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娘子,你该唤我什么了?”他却不甚在意,将话又扯了开去。
他怎么是如此轻描淡写,却要跟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有些恼,“唤什么?”
那话一脱出口,才知他何意。胸口的小鹿便又扑腾起来,气她自己怎得这么不经撩拨,便故意堵道,“陶三岁吗?”
“娘子现在不叫,到了家再叫个够也不是不可。”他瞥头看她,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嘴角却牵着一抹坏笑。
陶颜宵起先没听出他的意思,但从他的眼神中体味出先前他吻向她的炙热欲望。此时此刻,她恍然觉得那直钩向她的眸子,已经将她一览无余。
“我……相公,我……今日不方便。”她攥了攥他骨节分明的指节,就连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彰显着男人雄劲的气息,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索性今早来了癸水,不然才不知道小陶陶这几日积攒下来的,会不会将她折腾死。
他笑着用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痒痒,“娘子莫怕,相公很温柔。来日方长,娘子莫急。”
“我才没急。”她踮起脚尖,像一只狡兔般窜起,咬住了他的唇,“是相公急!”
兔子急了也咬人嘛!
她可不是兔子!
天公作美,从山上下至田岭时,暖阳正好。
村民都纷纷忙着种小麦,希望来年能有个好收成。
而当陶颜宵看到自己开耕的那片田地,已经被插满绿幽幽的秧苗时,不禁有些惊讶于小陶陶的全能,他做的菜比她好吃,就连种的地都比她好。
“娘子,你在一旁先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