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才看着蒋明悦不解道:“所以,你不帮你哥和阿姨排忧解难,来问我们干吗?”
“当然是你们结了婚,我妈就要加大火力了啊。”说着,她拿起小叉子在甜品蛋糕上往下用力一戳,面露狰狞,“活了这么大岁数也不知道对妹妹好一点!”
沈菁张着嘴点点头,了然于心,原来是被蒋明杉惹到了啊。
“再说,那白月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天仙,这都多少年了,不想另外开始就去追啊,跟这搞什么小狗单相思?幼不幼稚!”
见她一脸愤愤不平,沈菁忽然明白,她对哥哥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和心疼。
可是,她也是姐姐的,她也有个弟弟,可他们之间的对话总是停留在对彼此的称呼上,她对沈晨的了解都是连接着家庭。
沈菁仔细回忆了下,到底在记忆里找出点蛛丝马迹,她捏起小叉子恰似无意安慰:“你别担心,或许什么时候就有消息了呢?至少能被明杉念念不忘的人总归是个很好的人吧。”
“只能这样想了,毕竟是我哥自己的事,又不能我替他追人去,希望他争点气,能找个好人家。”说完蒋明悦啊呜一口吃掉叉上的蛋糕。
这个消息确实会来得很突然,她想起了那个模样清秀谈吐婉约的女人,跟蒋明杉十分般配,听说还去支教了两年,是个看着纤弱实则很有思想的人。
她当时还问了谢殊均,据说是意外重逢后三天就复合了,她还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只是,是她一个人去的。
原来,不仅仅是前女友,而是白月光啊。
谢殊均离开她以后,她很少跟他们见面,浑浑噩噩了许久,她不想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却也知道她的丈夫一定会想要见证好友的婚礼。
她一个人坐在他们之中,没有人轻视她没有人忽略她,每一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她的情绪。
这些照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原本照顾她呵护她的那个人不在了。
他们的悲伤怜悯成了刺向她的利箭。
看着这对新人的幸福,她曾经的幸福也一遍遍重现。
沈菁终于从阴暗的负面情绪中走出来,她要继续他们想做的事,去找到答案和真相,其中还包括她丈夫死亡的真相。
后来,她死在了那个冬天。
金属碰击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菁放下叉子,故作平常地将手缓缓放到腿上,借桌子挡住不住颤抖的双手,极力压制住心里的起伏,那种失去爱人的痛苦和寻找真相无果的绝望像抽掉了四周的空气一样让她窒息。
“菁菁姐,怎么了?”蒋明悦发现她的动作,诧异地看着她。
沈菁两只手交叠按着,朝她笑了下:“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还没给殊均说一声。”说着,她掏出手机,事实上,她也的确忘了。
蒋明悦摇头晃脑:“什么时候我哥恋爱的酸臭味能扑向我。”
“明悦,恋爱自己谈会更有趣。”沈菁边发消息边跟她阐明自己的观点,“生艾什么时候来啊?”
刚想说话,手机便响了,蒋明悦瞥了眼:“哟呵,刚说呢,这不就来了。”拿起手机朝她晃晃示意:“喂,生艾,你到哪儿了?哦,我们在二楼老位置哈。”
电话刚挂没会儿,就见着明生艾过来,沈菁跟她挥手,见她笑起来快步走来。
蒋明悦朝那边的服务员招手,然后瞅着她:“你这是直接来了?跟我们格格不入啊。”
被指格格不入的人低头看着这身衣服,扯扯衣角很是无奈:“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跟你似的穿个背带裙去谈合同吧,现在见了我就想撇嘴的人不得甩后脑勺啊。”
“最近很忙吗?”沈菁打量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忧,“你脸色不是很好,黑眼圈都没遮住。”
明生艾点了杯咖啡加了份甜品,有些惆怅:“我在公司呆了三年了,最近我爸在让我自己跟进一些项目了,我才知道,看我爸谈合同跟我自己去谈合同完全不是一码事。”
对面儿的蒋明悦嗤笑一声:“那些男的十个有八个瞧不上女的,觉得女的不行,结果遇到比自己行的女性吧,又想方设法找理由,觉得人家是占尽了各种优势。”
商业领域的事离沈菁太过遥远,她唯一的接触就是她家那个富三代。不了解不评价,沈菁只是说:“不管怎样,你要好好休息,反正你爸是老板。”
明生艾觉得很有道理,颔首认可:“你说得对,我晚上就回去找爸爸,明里暗里讽刺我,总该找家长说说委屈的,怎么说我也是瘦好几斤了。”
沈菁轻笑,她是在谢殊均这里才学会了可以告状,哪怕其实自己觉得一点儿委屈没受。
很小她就明白,不重要的忽略就好,内心强大些便没人能让她再受委屈。
后来,也有无比重要的人,可她的爱人向来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