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极必反
他现在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以后有机会在一起,他可怎么解释?
萧易的懊悔没持续多久便睡着了,毕竟劳累许久,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
陈苏叶也不好过,余下的药都得自己擦不说,伤口又疼又痒真是难忍。
最终她破了自己的誓言,点上安神香。
与其说是安神香,不如说是催梦香更为贴切。
她的胸口十分难受,就像被人掐着一般窒息。
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入了他人的梦。
她走到满是大片花朵的山崖,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
仔细看那些花朵居然是白色的虞美人。
随着她走到峭壁上,不知从何处生长的树形成栅栏,将她和峭壁团团围住。
她渐渐瞧不见那些虞美人,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清晰的身影。
那是位身着红裙的女子站在悬崖边,陈苏叶试探的往前走,那女子转过身吓得她一怔。
女子有着和她相似的面容,凄然的瞧着她。
她知道那是陈白虞。
“你回来,我们回家。”她的声音哽咽,说话的时候,伸出手试探的往陈白虞哪里走。
陈白虞只是笑,笑的越发绝望,没有点头没有摇头,甚至不似个活人,像个死物,除了笑之外,一动不动。
陈苏叶却觉得陈白虞的笑容告诉她一切,千言万语都是重复。
“你杀了我,你害死我。”她认为陈白虞的内心在嘶吼,在控诉,而面上不发一言。
因为她确实是死了,被自己杀死。
“我不知道会这样,不是我,不是我杀了你,陈白虞,二号姐姐,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希望陈白虞被她打动。
可迎接她的只有阵阵风声。
像极了淑贵嫔在祭台发誓时刮的风,将她的声音封存,风平浪静后,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人还真不能随便发誓啊!”陈苏叶感慨一句,依然没有引起丝毫风浪。
正如她发誓不再用安神香,她发誓要带陈白虞回家,她发誓要让萧易和江清酒修成正果,还有去找羊皮卷。
一桩桩一件件下来,她都没做到。
她又往陈白虞的方向走,伸出的手从单手变成双手。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你先回来,先回来再说。”她不能放弃陈白虞,若是此时不抓住,她便什么都没了。
陈白虞笑意更深,甚至发出刺耳的笑声,紧接着在陈苏叶的注视下,纵身一跃跌入山崖。
在她飞身的瞬间,陈苏叶刚好赶到,她看见陈白虞的红色衣裙如褪色般变为白色,好似白色的虞美人。
她的面容也有所改变,陈苏叶看得清楚,那张脸并不是她。
而是虞欢。
紧接着洛轻铭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她推了下去。
再次睁眼时,她坐在虞欢的尸体旁,而虞欢的衣裙,是刚才褪色的红裙,裙摆为白色,余下的布料尽数被鲜血染红。
陈苏叶抬头张望,发现上面是她掉下来的山崖,那些虞美人和树栅栏她看的真切。
可周围哪里有陈白虞的身影,连衣角的碎布都不曾发现。
陈苏叶固执的认为她还活着,扛起虞欢的身体准备找人施救。
紧接着周围的土地变成红砖绿瓦,她们来到紫禁城的宫墙内。
准确的来说,是虞欢的身体消散掉,陪着她的只有满地的虞美人。
但深宫哪里允许虞美人肆意生长?那片花田迅速枯萎,最后连种子都没留下。
她又变成一个人,此时她竟分不清何处何时是梦。
就如同悬崖上的被树栅栏困住的虞美人。
“为什么会这样?有没有人能来救救我?”她蹲坐在地上,危险却悄然而至。
五六名黑衣人手持武器对她左劈右砍,她手里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兵器。
此时此刻她希望有人救她,哪怕是萧易也好。
萧易许是察觉到响动,他缓缓睁眼。
发现江清酒不知何时从榻上起身,趴在床边守护着他。
他鼻子一酸,心里既酸涩又幸福。
这种情形他有多久没见了,已经记不清。
正当萧易想多看看阿酒的睡脸时,面前的人睁开眼睛。
第一句话便是:“我好像听见隔壁有响动。”
萧易顾不得许多,赶紧跑去隔壁。
果不其然,陈苏叶陷入梦魇中,情况颇为棘手。
他让阿酒去医堂拿几味烈性的药材,迅速拟好药方,吩咐这事只能他去。
江清酒拿着药方不敢耽搁,不管是否有人跟着,直接用流火赶路。
萧易见江清酒离开,才拿出银针和刮刀,在陈苏叶的眉心和背上几处大穴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