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忍耐
这下不论洛轻铭想不想留下,他都得离开。
好在他并没想多待,不过离开前也留下几声叹息,想着绿莹偷听一事尚且得时间回去报信,他先回了乾清宫。
路上时不忘吩咐孙德荣拿些应嫔喜欢的点心,过会子去瞧瞧。
洛轻铭能离开最高兴的是柳莹,差点摆宴会庆祝,最后是乌桃劝下才没生事端。
陛下刚走这边就大摆筵席,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柳莹扁扁嘴撒娇说自己要吃千层酥,乌桃拉着云雀去小厨房忙活。
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柳莹松了口气。
其实想吃千层酥不过是个幌子,柳莹只是为了只开二人。
她想起洛轻铭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之前故意呛洛轻铭,正如他所说,眼下局势容不得她走错一步。
柳莹本想告病,其余的再细细安排,可有人对陈苏叶出手,她没办法藏着。
她唯一的机会便是尚能谋划几日,最好淑贵嫔和应嫔能都起来,无暇管她最好。
许是先前用过药,柳莹头脑发昏只得先睡下。
比起她悠哉的睡着,摘月宫的二位坐立难安。
尤其是绿莹在雅青阁一遭,回去后便一五一十的讲给应青芜听。
从柔情蜜意再到故意让洛轻铭注意她,绿莹说得绘声绘色,应青芜听着手不自觉地捏碎了茶杯。
“主子!”绿莹话说一半看见茶杯碎裂,碎片直直刺入掌心,自家主子宛若没有痛觉般死死攥着拳头,任由鲜血下落。
她急坏了,费了好大力气扳开自家主子的手,然后拿出金疮药为其上药。
应青芜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似伤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别人的。
“主子——哪怕再难过心急也不该自伤,这可是大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主子伤了,陛下也会心疼。”绿莹虽然害怕,但实际上还是关心应青芜为主。
主仆许久且荣宠与共,她没理由不担心,说话时既带着苦口婆心的劝慰又带着心疼。
应青芜并无过多反应,仅是在绿莹提到洛轻铭时手指稍微动了动。
“他才不会心疼,他都没来瞧我,你看雅青阁那个贱人,大张旗鼓的装病他立刻去瞧。”她心里泛酸,不好过于责备洛轻铭,心里又难受。
说着话不过是口是心非,她也想洛轻铭来瞧她。
最后满眼的心碎变成怒火,灼灼烧向柳莹。
她握紧拳头,誓要与柳莹不死不休。
之前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开裂,应青芜终于感受到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气,一脚踢开绿莹。
“真是没用的东西,本宫自己来,你去看看陛下来了没?”似乎是一脚不解气,她还想再踢几脚出气。
绿莹连忙爬起,赶忙去院子里瞧,生怕起慢了挨打。
可她也十分委屈,不知从何时起她和主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曾几何时应青芜待她极好,说什么荣宠与共,有好东西都会赏她。
绿莹不明白,她抹了抹眼泪,一个结论从脑中闪过。
自从雅青阁那位樱妃得宠,她们的关系就变了,主子经常拿她出气,也很少对她笑。
绿莹也和应青芜一般,默默的恨上柳莹。
可实际上无论柳莹是否得宠,都不会威胁到应青芜,哪里来的自从柳莹得宠应青芜伤心之余性情大变一说?
更何况应青芜从头到尾都没尊重过绿莹。
她对茯苓是感同身受是格外优待,至于绿莹则是实打实的主仆分明。
可惜绿莹并不明白这点,做着金尊玉贵的梦,怎么愿意醒来。
应青芜说是让她瞧陛下是否来此,实则是为了支开她,自己去拿藏起来的药散。
拿药散之前需要先包扎,她轻车熟路地替自己包好伤口,更认为绿莹没用,连个小伤口都要包扎好一会。
她看着手里的药散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此次柳莹得宠让她感受到此前并不存在的危机感,她必须要为自己做些什么求得片刻的安稳。
比如杀了柳莹。
她没有开玩笑,只有杀了柳莹再嫁祸给淑贵嫔她才能安枕无忧。
应青芜将毒药攥在手心里,正考虑如何下毒才能天衣无缝时,洛轻铭迈着步伐到了门口。
她赶忙塞进腰带处,希望别被洛轻铭发现
“轻卿这是怎么了?”他本来笑吟吟地提着食盒进门,看见应青芜受伤的手脸色即刻阴沉下来,他扔下食盒直奔应青芜。
但他也并未忽略靠近应青芜时,手上的红玉手串紫光大盛。
这是有剧毒的征兆,应青芜此时怕是又有了新计划。
洛轻铭也不拆穿,干脆看她先演着,没准有出奇不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