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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微不敢多看,如姜仅所说,他确实瘦了很多。
客气地邀他进屋。
陈牧阳朝里打量,屋子不大,却布置得很是温馨。
她胖了些,看上去生活得很好。
陈牧阳松口气,这样便是最好。
宁月微以为陈牧阳看她生活得很好便会离开,但他却不知为何拗在这里不愿走。
怎么也赶不走。
他眼神乞求,让她好不容易坚硬的心再次破起窟窿。
为让他死心,她任凭他留下,任由他在她床边打了地铺。
心想随他去吧,他总会走的,这个世上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
…
哪怕多个人她也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宁愿发呆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像她以前那样,他给她洗衣买菜做饭,给她打扫屋子,用备忘录记录日常。她坐着发呆,他便在身后陪着她,日子好似宁静而隽永。
但他却越来越瘦。
她好的太反常,他日日提心吊胆,心中焦虑着,就瘦得厉害。
这样算什么呢?
看着他日渐消瘦。
宁月微心中不由得浮起一句话:“我是你的累赘。”
原来当时外婆便是这般心情。
这日。
吃完饭陈牧阳收拾碗筷准备去清洗。
“你走吧。”宁月微突然开口。
大多数人都只能陪着走很短的一段路,他陪她走了那么多年,其实已经很幸运了。
“我不走。”陈牧阳固执得不讲理。
“你滚啊。”没来由的心浮气躁,她很久没发病了,情绪激动,眼神悲恸厌恶,像是一根沁毒的针,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和你讲话吗?因为你在这里我夜夜都被噩梦纠缠,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弟弟满脸鲜血的模样。这样的我太痛苦了,你放过我吧。”
“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好很好。”
她捂住脸,防止不争气的泪水落下,声音哽咽:“你走吧,别再折磨我了。”
“你在南城买了车买了房,一切都如你当初所期盼的那样。接下来,你应该得偿所愿和章凝结婚,然后生一双儿女,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而不是整日整夜地在这里折磨我。”
她委屈不已:“陈牧阳,我已经很难过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来,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别这么对我……你快走吧。”
“我弟弟…”这么久,谁都小心翼翼避开这个话题,她却径直将这个伤疤揭开,声音哽咽:“他的死就只是一场意外,这是他的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为此顾念我,愧对我。”
他不说话,无能为力地看着她。
宁月微努力缓和情绪,换了个温柔的语气:“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想看见你如愿以偿,幸福一生。而不是和我在这里蹉跎。”
“我已经很累了,没精力陪你耗了。”
她言里言外都在撮合他。
许久,陈牧阳涩然地开口:“我和她结婚,你会开心吗?”
宁月微机械地点头,艰难地扬起笑脸:“看见你阖家欢乐,余生幸福,我就开心。”
他点头:“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里瞬息安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良久,宁月微跌坐在地,神情呆滞木然,好似在瞬息之间被彻底抽走了魂魄。
她不想看见他因为愧疚,而错过一些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
他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要幸福。
宁月微呆滞地收拾好桌上的碗筷。
诚然。
喜欢一个人就像去摘一朵生长在悬崖上的花。
她曾踏过群山,就信心满满,自以为只要她不停止脚步,总能摘下那朵花。
但有时候,放手也许会更加轻松。
那花也会更加馥郁馨香。
…
当晚,宁月微躺在床上,再度失眠,却突然想起了许多差点被她遗忘的曾经。
记得有一次。
她在回学校的路上遇到抢劫的,她死也不松手,因而一直被歹徒拖着,膝盖擦破。
直到陈牧阳突然出现。
像是天神降临,他赶走歹徒,将她扶了起来,因为生气而不自觉提高音量,天神彻底跌落凡间。“这个时候你还和他硬碰,傻了吧你!”
宁月微被吼得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笨拙地朝他讨好地笑:“我的相机挺贵,丢了我可能没有能力再买一个。”
陈牧阳险些被她气死:“所以你觉得是相机重要还是你人重要?这些可是歹徒,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停顿片刻,似乎觉察到自己有些凶,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