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桃源
东西不在这儿。”
“得跟岑夫子说一声,离开的钥匙在他手里……他们让我每七日出去一趟,现在时间没到,我可能出不去,不过我去试试。”
李青臣边想边从床上下去,他穿好鞋,敲响薛姓男人的门,说自己晚上不回来。
“好,我跟方教习晚上查房我与他说下。”
男舍在桃林北边,女舍在田野往西,而岑夫子的住所在中间最大的那棵桃树后面,桃树后面的池塘是障眼法,李青臣走在池塘上如履平地。
“他竟然完全不防你。”沈梅君感慨。
“堂主说我有事直接找他,他不敢耽误。”李青臣解释。
“堂主就是你舅舅?”
“不是……是个好看的姐姐。”
“小东西,原来你见谁就喊姐姐啊。”药仙教的人还挺多,能让岑夫子听令的估计又是个高阶修士。
穿过障眼法,池塘的假山后面,长着三棵巨大的血色的枫树,手掌大小的枫树叶在微风中摇曳,二层的木屋在枫树包围下坐北朝南而建。
沈梅君一眼看破岑夫子这个元婴修士布置的障眼法,枫树底下的衣衫,是田边死的那三人的,三棵枫树的根扎在他们血肉里。
李青臣踩着厚厚的枫叶,不知道枫叶底下白骨累累。
沈梅君面露寒意,她透过李青臣的眼睛,审视小院的布置,而岑夫子的屋内传出男女之声。
李青臣不再往前,沈梅君提醒。
“直接进去。”
李青臣说:“我被岑夫子骂过一次,他让我等在外面。”
岑夫子已经注意到碍事的小东西来了,里面的声音没有停止,反而更加高昂。
李青臣站在枫树下,他闻到血的味道,还是他亲手杀的,但他看不见尸体,岑夫子的屋子一直是这个味道,但薛从席还有章逸都闻不到。
尤其是晚上,味道特别浓郁。
“桃花源失踪的人都在岑夫子的院里。”李青臣跟沈梅君说,“他们都埋在这儿,虽然我看不到他们的尸骨。”
“我到这儿的时候只有十七个人,每过几天都会十个人左右,现在一共就四十多个,其它的人去哪了,大家都有猜测。”
屋子里的声音小了。
“她快死了。”沈梅君扫了眼岑夫子的屋子。
李青臣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故作焦急地冲到门口:“岑夫子!我要出去一趟!来跟你说一声!”
里面的声音一下子停住,女人尖叫了一声,岑夫子的声音带着疲态:“不许。”随即有慌乱的扭打。
李青臣继续喊:“我身体不适!我要去找堂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岑夫子拉开门,身上披着女人的白衣,脸颊潮红,双眉紧蹙:“你怎么不舒服了?”
他将屋内挡得严实,李青臣是上面重点关照的人,这小东西天资好,堂主让他好好教。
岑夫子打量李青臣,只见他一双手藏在宽大袖子里。
他没好气地问:“又变不回去了?”又低声骂了句,“蠢货,学了近半月,还不会……”
他看了眼屋里奄奄一息的女人,使了搬运术,将她挪到院后,把屋子腾出来。
“进来。”岑夫子赤脚走进屋里,李青臣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沈梅君环顾屋内陈设,看出来了,岑夫子没什么讲究。
花鸟屏风后的床榻乱成一团。
沈梅君感慨,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岑夫子的手搭在李青臣的脉上,青黑的经脉潜藏在皮肤下,他的灵气在李青臣身体里流动,估计是今天杀了人心绪不定引起:“没什么事儿,不用去找堂主。”
他去翻了翻书架,没找到想找的书,估计丢在外面了,他兴致阑珊地走回来:“你回自己屋里找一本叫《清净无上心经》的书,今晚也别睡了,把这本书抄几遍。”
后院的女人已经醒来,也不管自己赤着身子,像见鬼一样看了眼这吃人的屋子,抱着自己头也不回地冲出虚设的假山。
岑夫子若有所感,他也无所谓,这个走了还有下一个。
除了点名留意的那几个苗子,他继续说:“陆若跟方留意回来的时候,你别当他们面杀人,堂主跟赵执事不对付,留下把柄多此一举。”岑夫子看了他的个子,小东西一个,“你听得懂吗?”
李青臣点头:“不会有下次。”
岑夫子继续训斥:“还有,我办事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等在外面,之前跟你说的,你记不住?”
李青臣面露怯意,他微微颤抖地抬起自己的手:“我害怕……我不想变成这样……”
岑夫子不耐烦地说:“真是麻烦,怕怕怕,怕什么怕!获得力量就是要付出代价,你比别人强多了,就算是那个炼气期的章逸也不是你对手!你先回去抄经。”
李青臣被岑夫子骂了出去,暂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