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乱,子姳、子娍见时机到了,也加入营救殷郊的行列。
“不要管我,行刑。”殷寿挥手示意崇应彪继续,崇应彪见状,怕节外生枝,三步并两步跨上刑台,“兄弟,我送你一程。”说罢,手起刀落,殷郊的头滚落子姳脚边。
她还是来迟了一步,子姳望着地上殷郊的首级,最后的希望也在眼前破灭。殷郊是为她们一支洗清冤屈的关键,她们一支不曾背叛大商,不曾背叛成汤先祖。
四大伯候也没有谋反,鄂顺不是叛臣。他不该受万人唾骂,被鄙夷谩骂,他们都是大商最忠诚的臣子,是大商的勇士。
现在,连这惟一的希望也破灭,子姳怒不可遏,拔剑冲向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崇应彪。
一行骏马齐奔过长街,朝光见时机到了,踩着马镫爬上黑马,用布帛将自己缠住,绑在马鞍上。姬发从城楼一跃而下,借力石像,飞身扑到雪龙驹背上。
在途径朝光时,一手握缰,伸出一手用力在黑马臀上拍了一下,黑马吃痛,撒开四蹄跟了上去。朝光抱住马鞍,任凭身后箭雨呼啸,始终跟在姬发身后。
姬发载着姜子牙,身后跟着朝光和一众西岐质子,他们都是要离开朝歌的人。
城门对峙,姜文焕挽弓,闪着寒光的羽箭越过姬发与一众西岐质子,钉在紧随其后的崇应彪马脖,马儿倒地,崇应彪从马背跌落。以姜文焕的箭术,不至于射不中崇应彪,兄弟一场,他终究还是手下留情。
“放行!”姜文焕一声令下,城门为他们而开,身后传来姜文焕的声音,“迎敌!”兄弟一场,姜文焕还是选择了帮助姬发。
出了城门,一匹黑马离开大队伍,朝着相反的方向,倔强前行,朝光压抑住内心对从马上坠落的恐惧,握紧缰绳,正视前方的道路。黑马在原野上肆意奔驰,他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将要回家,越来越兴奋,速度也越来越快。
越往北走,气温越低,单薄的衣衫不足以抵御北地的寒冷,朝光冻得上下牙直碰。手被缰绳磨出血泡,血泡被磨破,掌心一片鲜血淋漓。寒风刀子一样刮过朝光的手和脸颊,痛到最后已经麻木。
身后就是追兵,朝光不敢耽搁,一直走了三天三夜,冀州巍峨的城墙才出现在朝光面前。她解开身上的布帛,失去绳索的固定,她身体一歪,从马上跌落在地。
她太累了,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脸贴在冰冷的地面,稍作休息,恢复体力。地面微微颤抖,固体传导声音最快,滚滚马蹄声经由大地传导,落到朝光耳中。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回想声音的传导公式,来计算追兵的远近。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起雪花,小小的六棱雪花温柔落在朝光脸上,朝光撑着身子坐起来,回首,十几骑已经出现在地平线,她从怀中扯出那块玄鸟玉佩。
招魂曲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空灵而幽密,时间一瞬静止,开始迅速倒退,熊熊的大火由大变得微弱,巨石在空中划过相反的流线,奔腾的战马倒退,喊杀声逐渐消失。
“魂兮归来~~~”
雪下得很大,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天地间仿佛一体,一道孤独的身影模糊在茫茫大雪中,茫然徘徊。虽然隔得很远,但朝光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模糊身影是苏全孝,她理了理头发,抚平衣服上的凌乱,朝那身影走了过去。
大雪中的苏全孝感觉有人靠近,抬起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洁白天地间,二人隔着风雪遥遥相望。苏全孝盯着朝光的方向,目光茫然,开口问道:“你是谁?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朝光微微一愣,重逢的喜悦顷刻间酝酿成对面不识的酸楚,她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滚落,人死如灯灭,灵魂只会困在他最大的执念中,她没有想错,苏全孝的魂灵正是困在了冀州城下。
“我是玄鸟神殿的巫女朝光。”朝光拭去泪水,一步一步朝苏全孝走去,苏全孝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受控制的向朝光走去,“我想告诉你,你的父亲没有抛弃你。”
话音未落,一排箭雨呼啸从城头落下,在二人之间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漆黑的深堑,朝光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全孝的声音打断,‘父亲’这个词似乎勾起了他惨痛的记忆。
他神情痛苦,踉跄跪倒在雪原中,漆黑的大眼睛里眼泪大颗滚落,颈上的伤口大量渗出鲜血,剧痛下,他不得不低下头,捂着脖子,朝光想走过去,面前的箭雨忽然腾起一片大火,吓得朝光浑身一颤,后退了一步。
苏全孝呜咽的哭声在呼啸的北风中破碎,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离家八年了,长高了,父亲不认识我了。”
“父亲认识你。”朝光试图穿过火海,但只要她生出靠近苏全孝的想法,火势就会越大,火舌拂过她乌黑的发丝,瞬间变得焦黄,她不得不放弃,朝苏全孝大喊道:“他没有忘记你,父亲认识你。”
苏全孝从手中抬起一张悲怆的双眸,“那他抛弃我了?”
朝光指着面前箭雨道:“这么多箭,没有一根落到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