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形填空
殷法师背对刘丧,看上去一副老子不想理你的样子,可是心跳这种东西难以觉察,出卖主人。
刘丧上前一步站在殷法师背后,压低声音语气暧昧地说:“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本以为这一下怎么也能撩到,至少打个措手不及,谁料殷法师冷笑道:“你的小金童不见了。你脱衣服的时候摆在墙角,刚才咱们说了一会儿话,这鬼东西就自己跑了。”
刘丧:“!”
殷法师接着说:“他的能力越强,说明吸食你的阳气越多。等他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反噬你,到时候一口把你的阳气吸干 ,你就剩一具干尸了。”
原来这么邪性!
殷法师掏出放女尸的金刚钵,问:“你儿子呢?”
金刚钵扔到地上,嗡嗡嗡转了一会儿,面向一个方向停下,是祭坛后方。祭坛后方竟然有个石门,需要机扩开启,殷法师又要暴力破拆,被刘丧拉住。刘丧说:“藏地工艺水平落后,不可能做出特别复杂的机扩。我猜这就是一个保险柜的密码锁,里面用石刻的□□控制,我带上耳机试试。”
刘丧带上耳机摆弄几下,开了。一股凉风从石门缝隙吹进来,说明前面是安全的通路。刘丧把火鼠裘一脱就去穿衣服,殷法师赶紧扭头闭目捂眼,眼不见为净。
刘丧一边穿一边说:“法师,这就是你不对了。身体,皮囊而已。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堂堂得道大师还看不透?岂不是连天人塔那个头上开花的老粽子都不如?”
殷法师觉得不对,这家伙怎么总是先用这幅好皮囊似有意还无辜地撩拨我,然后又摆出正人君子什么都看透不在乎的样子,这是……传说中的PUA吗?本座长得很像杀猪盘里的小猪佩奇吗?
殷法师决定以后还是别理他,惹不起躲得起。用结界封闭住祭坛,转身进入石门。石门后面的通道越走越宽,最后来到一片开阔地带。这里也是残垣断壁,好像原来有个神庙,废弃了。
金刚钵在地上滚,最后停在一个小石头堆前。扒开里面是一个半米见方的空腔,是一个小型塔葬。里面一具抱膝蜷缩的女尸,小金童又趴在女尸脑袋旁边。
殷法师实在忍不住了,憋着笑说:“刘丧,我问你,一个小金童有几个妈妈?”
刘丧黑着脸说:“一个。”
“可是你家儿子有两个哦,看来你老婆挺多嘛!行行行不用说了,本座帮你倒回去,你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闲时还能凑一桌麻将,挺好。”
刘丧脸都憋红了。
用金刚钵收了这一个,谁料小金童像只扫地机器人似的又自行滚动起来,转了一大圈又找到一个塔葬。不多说了,扒开,又一具女尸。一会儿工夫,连带最初的养蛇女尸,小金童给自己找了十个妈妈。这些塔葬有的新一点有的旧一点,毫无例外都没有任何随葬品。殷法师还钻到最新最大的一个里面看了一下,里面的空间刚刚够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盘腿打坐,凹凸不平的石头内壁里刻了许多密文符咒。
藏地流行天葬,但是轮回宗贵族别具一格采用塔葬,两人根据塔葬的规模和与神庙的关系,判断这些女子属于贵族和奴隶之间特殊的一个阶层,法奴,或者说奴隶法师。
奴隶制度下的古格王国,人与牲畜无异。宗教神权和王国统治权牢牢掌握在贵族和僧侣手中,但给底层人民留了一条上升途径:修习法术。
虚数空间里的蛇骨除了方生方死之外,还有一种能力行空幻化,既把此空间的东西转化到彼空间去,或者把彼空间的东西转化到此空间来。轮回宗相信人通过修持也可以得到这种能力,于是一些女人甘愿学习法术达到一定境界,然后被封进石头塔中,和不吃不喝挺过七天七夜的小金童一样,困在塔中静修。如果突然开窍,掌握了行空幻化,便可以将自己幻化出去,离开塔;不能,就困死在里面。成功离开塔的女人掌握了行空幻化,被称为行空度母。
刘丧说:“她们会法术,难道不能像你一样瞬移出去吗?难道为了信仰干坐着等死吗?”
殷法师脸色一变,说:“这塔一定能让瞬移法术失效!”
两人从头到脚拆开一座塔,把每一块垒成塔的石头仔仔细细拆下来按顺序摆在地面上,拍照记录。一时半会儿参不透没关系,可以拿几块石头回去研究嘛。
殷法师把十具女尸全部收进金刚钵,沉甸甸地塞给刘丧,又随手从兜里摸出两张符塞给他,说:“刘先生,这是您点的肯德基十翅一桶,给您两包餐巾纸……这个钵你拿回去早晚一柱清香供奉吧,我不要了。”
刘丧还在无语中,殷法师拿出铜鱼船。两人上船,在一片苍茫起伏的山脉上飞行。这里与最初下来的地方直线距离几十公里,瞬移太不精确,还是坐船吧。虽然殷法师的说辞是这样,但是刘丧觉得殷法师一定是腿疼了。因为她上船就抱着腿侧身靠着,看着外面不说话。
高海拔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紫外线格外刺眼。远处可以看见岗仁波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