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客厅里,周见明出了一身的热汗,打累了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坐在沙发,双腿架在玻璃茶几上,松了松握久的手掌,慢悠悠地转动着手腕。
趴在地上的罗素微弱地喘着气,下唇咬破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但嘴里还是尝到了味道如铁锈一般的血,原来她把口腔内壁也咬到了。
最可怖的是那纤细的脖子,手指掐痕格外的醒目清晰。衣服的领子被扯开,露出内衣的肩带和圈圈点点的泛青痕迹,这些痕迹不用提衣服遮挡下到底有多少了。
她的头发也一片凌乱,刚才周见明拉扯的动作还弄掉了不少的头发,躺在已经打扫干净的地面上。
“要不是别人告诉老子,老子还被蒙在鼓里。”周见明一想到自己被骗了七年,那刚刚平息的怒火就要按捺不住, “草\\\\\\你妈的,当初那算命的神棍不会也是你串通好的吧?啊?”
“不,不是。”被头发遮挡脸,罗素目光飘忽,小声回道。
现在罗素已经追悔莫及了,怪自己识人不清落入了渣男甜言蜜语的圈套,当她发现怀孕的时候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她一个大学生,一身贫穷,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孩子?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求助于同村的算命老头。说起来老头与她家颇有些血缘关系,一听她的求助几天之后就给她想出了对策。
从一开始她就确确实实算计了周家,但是这些她怎么敢承认?所幸老头没几年就生病去世了,现在也算是死无对证,如果周见明要找人对峙,那就让他去地下点灯找吧。
“不知道多少人穿的破鞋,赶着老子一家好欺负,拿老子当闷声吃亏的哑巴。”
“给别人生的儿子,让我们周家养,打得一手好算盘。”
周见明站起来朝罗素身上吐了一口, “呸,老子就说当初一发就中,这么多年却没了动静,原来是不肯给老子生啊!”
罗素摇头,脸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语气尽是后悔: “不是的,我是错了,我认,我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想和你踏踏实实过日子,当然也想给你生孩子的。”
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避孕措施,罗素也不会偷偷去吃什么避孕药,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周见明眉头一皱,蹲下去又拽住罗素的头发,厉声说道: “草,你他妈的意思是说我不行?”
被扯得头皮生痛,罗素伸手去抓周见明的手腕,希望他能松一点手劲儿, “我没有这个意思。”
周见明松开手,一脚踢了踢旁边的茶几,这一动作把原本摆放在茶几面边缘上的水杯弄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响声甚至盖过了电视的声音,罗素顾不得飞溅的玻璃碎划破的伤口,她下意识睁大眼睛屏住呼吸望向房间,安静等了十几秒,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周见明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冷笑一声: “担心吵醒你儿子呢?”
罗素眼里充斥着惊恐,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如断线一般落下,跪爬过去拉住周见明的裤子, “不要,别伤害他,求求你了。”
周重越被那声响从睡梦中惊醒,他去摁亮放在枕头旁边的电子手表,上面显示现在已经凌晨十二点四十九分了。
客厅里依旧传来电视的声音。
还有刚才听到的杯子落地的响声,这很奇怪,以往十一点他妈妈就应该睡觉了。
妈妈有没有受伤?周重越十分担心,急忙开灯下床,连鞋子也没穿就跑到门口开门。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触目惊心, “妈、妈!”
周重越眼眶立马泛红,他跑过去一把推开周见明,周见明被他这一撞直接后退了一步。
他小心翼翼扶起罗素,眼里的心疼与泪珠一起滚落,他颤抖着手不敢去触碰那张高肿起来的脸,视线转到那结着血痂的唇、掐得青紫的脖子,又从肩膀处窥见那些泛青发红的痕迹。
那双裸露的腿上也有斑斑点点细碎的伤口,而且有些还在渗血。
“妈妈。”周重越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
他扭头目光沉沉望向周见明,带着厌恶与痛恨质问他: “为、什么,要打、妈妈。”
罗素紧张地拉住他的手,不让他上前。
周见明看着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蛋,忽略掉那脸上带着怒气的表情,心想这长得端正是端正,可偏偏就不是老子的种。
于是轻笑了一声说道: “老子打她,那是她该打。”
说着迈着步子上前,故意要看两人如临大敌害怕的模样,果然周重越就立马站起来拦在面前, “不、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话说利索了再来,老子就是想打就打,你拦得住我?”
周重越那小身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周见明上手直接把他推到一边去,拉起地上的罗素,像是要印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