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0.5
双俊秀的眉眼,此时它们正微微笑着,温柔地承了你这一句感谢。
“我要想想该从哪里说,关于神户家的传奇故事和戏剧般的发展。”
你的确将神户一族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包括直系旁系,一段时间的近亲通婚如倒豆子般过了个遍,随后到那份积少成多的诅咒,洗不干净的血脉和父母的信。你保持着平稳的语调,尽可能简练的话语和与平常一般的表情去描述整件事情。你和他从咖啡店慢慢走到地铁站,自坐地铁到电车站的路途上,摇晃的的车厢内是你平淡的叙述。
当狗卷和你走在一起时,大多数时候是他在主导整场谈话,你会很期待他在看到你反应后的回复,虽然他从未意识到。但现在,是唯一一次你没有期待他回复,他也没给出回复的,一段个人独白。就像一个亘长乏味的故事,还是最俗套的剧情,好莱坞根本不会提名的电影,却有一个善于聆听并且全神贯注的观众。
唯一的观众。
“顺便一说,除了我父母的极端作法外我还没有解除诅咒的头绪……如果写下来就能消除该有多好。”
“不行吗?”
“唯心主义的东西不在我能力范围内,就像我不能让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你耸耸肩轻笑一声说道,垂下的眼睫掩住你内心深处的无助。
但这分明不是你的过错,却要你要承担后果。被众人指着,推着,骂着,登上高耸的塔尖,然后一跃而下,那会是你的结局吗。而这时,口袋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你侧头盯着那人打字的模样,随后缓缓将手伸向右口袋。
{但是诅咒的力量已经很弱了}
{我们还有机会}
{关于你的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那天的事情,用话语制止了一个痛失双亲女孩儿的悲伤和疯狂。他侧过头,毫不避违地注视着你,在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踌躇犹豫后,他决定将你俩入学时针锋相对的导火索之一放上台面,而这绝对是你心中不可泯灭的伤痛回忆,哪怕你心中的感情能使你已不再怨他。
“那是……你的职责,我知道。”你顿了顿挑着词汇说道,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对方才的说辞有些不太满意:“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来阻止我,所以我们别再纠结于这件事,我不怪你。”
这是你难得的真心话,却不知为何引得身旁的人轻笑出声。他盯着你的脸颊瞧了一会儿,随后将视线投向窗外的灯火阑珊,在几秒钟的思考后,你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这么一条信息:{我应该告诉他们}
“什么?”
{你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还要好}
什么?好吧,你应该习惯了,虽然他说得的确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行吧,你要尽快去习惯它,该死。
紧盯着车窗上的一点污渍,你熄灭手机屏幕将它同颤抖的指尖一起塞进口袋,随后瞥了眼站台表上的显示灯,抿了抿嘴说道:“……还有两站。”
“鲑鱼。”
如果他这时能更加关注你一点,也许会发现你有些异常的紧张,但你不敢看他,所以不知道他是否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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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是很敏感的生物,需要慢慢地接近,格外注意不要吓跑它们,就算满心都是将要溺出的欢喜也要努力将其收敛,那样才能建立起稳定的信任关系。在你的事情上,他会去聆听和理解,藏起迫切的愿望,处理好现有的麻烦。
为了更稳妥的未来。
事实上他梦见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距离遥远的九岁,那时候的狗卷还没发明出饭团语,咒言的威力也还没有那么巨大。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一切就像回到了那时候一般。
像个精致的芭比娃娃,不管是淡金色的头发还是那双蓝眼睛,初来乍到却毫不羞涩的小姑娘,在同大人们问过好后便跟着管事去了厢房。九岁的狗卷发誓,那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儿,像是天使下凡到了人间,走至哪儿都是一副斑斓美景。
他知道了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完美的家庭和不太好相处的性格。但那时候的他觉得,美少女都有那么一些些自傲,所以关于你性格有待纠正的话语他并没有往心里去,而这马上就会让他窝火至极。
你不喜欢室外运动,大多时候会在书房里看书,写字,画画,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又有那么一些无聊。
那天,狗卷在午后看见你站在院中的一棵梨树下,明媚的春日,白色的梨花和掠过发间的清风。你眯着眼睛惬意地舒展身躯,迎着阳光的模样就像只暹罗猫。而后你发现了他,瞪大的蓝眼睛惊讶地望向突然出现在树旁的男孩儿,狗卷觉得你应该没有记住他的名字,也同样没有记住他的容貌,所以才会那样戒备地看着他。
你跑走了,嗯……用词不太准确,那行为该叫做疾走而去,在同他颔首示意后飞快的转身离去,目标是你自己的厢房。九岁的狗卷有些挫败,天使姐姐明天就要回去了,可他还没有同你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