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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男人昂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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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变得冷漠,“这段时间我去你家找了你多少次,你一次也不见我。小时,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时傲强压着心底泛起的恶心,不耐烦地说:“行了,信号不好,我挂了。”然后她将手机拿得远远的,似乎要佐证这里的确信号很差。

时傲挂了电话以后,心里感到无比空虚。

她想起小时候时樾是如何在她父母出差时,牵着她的小手,将怕黑的她带回自己家,也想起无数个高三的晚自习,她为了和时樾考到同一所大学,而挑灯夜战。

直到一周前,她亲眼从电梯里看到时樾和陌生中年女人抱着亲得死去活来时,时傲才意识到她早已不怕黑,而时樾似乎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说会娶她的邻家哥哥。

时傲心里苦,便从羽绒服的口袋里翻出一包未开封的香烟。

她哆哆嗦嗦地将烟递到嘴里,又侧着身体,试图用单薄的后背挡住风,右手拿着打火机,耳边如鬼嚎般肆虐的风声挡住了打火机沙沙的声音。但风实在太大,她试了几次,才勉强点燃火,低头将嘴凑到火上,点燃香烟。

苍茫的黑夜里,香烟和飞雪很快缠绵在一起。一个使劲地往半空里钻,一个拼命砸向大地。她猛吸了一口,香烟的苦涩味道很快传到口腔里,紧接着顺着喉咙,霸道地往肺里钻。

还没来得及咂巴出更多的滋味,时傲便开始咳嗽个不停。幸好风声足够大,倒不用担心把德布和拖娅吵醒,想到这里,时傲竟苦中作乐地笑了出来。这一笑,咳嗽得更厉害了。

“什么破烟!”时傲咒骂了一句,眉头紧皱,仿佛要把天上的雪花夹个粉碎。

这是她第一次抽烟,学着别人借酒消愁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品味出烟的滋味,胸膛里反倒滋生出更多的虚无和惆怅。

在雪里站久了,不光腿,连手指头也冻得不听使唤。她哆嗦着用手夹住嘴上的烟,却一个不注意掉在地上。时傲本就郁闷,小声嘟囔了一下,脚用力地踩在烟蒂上,好像要把心里的不痛快一起踩死掉。

地上刚铺上一层薄薄的新雪,棕黄色的雪地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时傲用双手拢了拢套在脑袋上的帽子,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觉。

正在这时,风将狗的吠叫声送到她耳边。那声音不远不近,顺着风声一并灌进她被冻得发僵的耳朵。她寻着狗叫声看了过去。

一双发光的蓝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她,狗嘴里呜呜咽咽地传出怒声,似乎主人只要一声令下,便会飞奔过去将时傲撕个粉碎。

时傲被吓得打了个冷颤,气势上却不甘示弱地学着狗叫,“汪!汪汪!”

初到草原的时傲,还不知道牧民们养的猎犬,可不是城市里坐着婴儿车的宠物狗。但凡被挑衅,只会更兴奋。

时傲不伦不类的狗叫声,令猎犬越发不满,发出的吠叫连风声都挡不住。

时傲从小就怕狗,刚才那样,不过是发泄心里的不痛快。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何必跟只狗过意不去。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是个坏人,她可打不过。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下意识的动作,时傲连连往后退,结果脚下没注意,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她吃痛地哼了一声。

正是这时,从手电筒里射出一束光,不偏不倚地打在时傲脸上,强光令时傲不适地闭上眼睛,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

“敖登!”

大概是认出了时傲,一直没吭声的昂沁唤了一声“敖登!”,那狗便不叫了。

手电筒的光从脸挪到身体,又到脚,时傲都能想到那个木头昂沁此时此刻是怎样冷眼打量她的。

时傲突然有些不爽,这个不爱说话的男人是把她当成小偷了吗?

她顾不上站起来,怒目瞪向昂沁,虽然漆黑的夜里她并不能看清站在对面的昂沁,但如果眼睛是一把刀的话,时傲真恨不得在昂沁身上捅出十个孔。

昂沁视力极好,尤其在夜里,时傲那些小动作,他尽收眼底。他冷眼看着傻傻坐在地上的时傲,心里对这个汉族女人的印象又差了一些。

下午昂沁修好车后,吃了几块拖娅从家里端过来的手把肉,他站在门口,一边喂敖登和乌如穆,一边看天上的云。

他喂完狗回屋时,便注意到在他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时傲。他不喜欢外乡人,尤其不喜欢时傲这种拿着相机到处照来照去的城里游客。

昂沁在下午看云时,预料到今夜会有一场雪,于是当晚便睡得很轻。直到睡梦中他听到雪砸在铁皮屋顶的声音,不放心家里的牛羊马,便起床查看。

原本看守着篱笆大门的敖登烦躁不安地吠叫个不停,让他起了警觉心,便拿着手电筒和铁棍出来查看,结果撞到时傲用双脚疯狂在雪地里踩来踩去的场景,很像他在海拉尔遇到的疯子。

手电筒的光晃了晃,时傲反应过来,便用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但不知是坐了一天车精疲力尽了还是被敖登给吓的,她一个趔趄又栽倒在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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