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昂沁背去看病
次,也没将时傲给弄上去。
昂沁便是这个时候,用双手将时傲轻轻一托,十分轻松、流畅地完成了上车的最后一个步骤。
哪怕时傲再怎么讨厌昂沁,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昂沁,她今天还真不一定能活着。
昂沁将人抱上副驾驶后,还不忘贴心地给时傲系上安全带。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将安全带一拉,咔嚓一下便扣上锁扣。前后不到十几秒,身体已经远远离开时傲。
只有刚才他的身体倾向时傲时,一股浓浓的年轻男人的荷尔蒙味道,扑面而来,有些诱人,又带着一点压迫感。
时傲本能地别过头,不想承认自己在刚刚那一瞬间,似乎被昂沁身上的气味所吸引。
拖娅冲车内的昂沁和时傲挥了挥手,并嘱咐他,“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平安安地将时傲带回来。”
昂沁点点头,“嗯。”
昂沁扭转车钥匙,启动引擎,脚下稍一用力踩动油门,吉普车喷着灰色尾气,渐渐消失在白色雪原上。
时傲透过后视镜,看着拖娅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蹲在她身旁的乌如穆和敖登,并没有追车,他们最后和拖娅一起变成雪原上的三个小黑点,随着吉普车越开越远,消失在视线之外。
车上,安静地只听得到窗外呼呼的风声。
时傲艰难又倔强地对昂沁说:“我……我才不要……你送!”
昂沁充耳不闻。
于是时傲又气呼呼地说:“是你非要送我!”
饶是昂沁再怎么想要无视这个女人,仍旧被她这番丝毫不知恩图报的言论惹恼。他重重踩下刹车,车子突然顿住,时傲被惯性带着向前扑,虽然勒着安全带,但仍旧撞到肚子,疼地嘶了一声,“你……你故意的!”
昂沁不说话,只淡漠地盯着时傲看。他的脸冷漠的就像窗外雪原,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若不是拖娅拜托,他真想把这个病怏怏的女人,扔下车,让她自身自灭去。
眸光扫过时傲被吓得苍白的脸,昂沁压下眼底的怒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重新踩下油门,吉普车再次朝一望无垠的雪原行进,只是车里的两个人,像仇人一般,谁也不再理会谁。
时傲见昂沁根本不接茬儿,干脆闭上眼睛。心想若不是她病了,她一定要跟昂沁决出个高低来。
她在心里谋划出几十种报复昂沁的手段,不知怎的,想着想着,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吉普车已经停在镇上的卫生所了。
昂沁站在副驾驶前,沉眸思考了许久,才打开车门。时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口齿不清地说:“木头……”她很想睁大眼睛和昂沁说她能自己走下去,不需要他帮忙,但眼皮实在太重了,下一秒又沉沉地合上眼睛。
原本惨白的脸,经过一番折腾,泛起病恹恹的红晕。昂沁没再多想,打算先不与她计较,弯腰将人放在背上,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这才将双手穿过时傲的双腿,还没用力,就已经将人整个背在了背上。
昂沁惊讶于女人竟然如此瘦削,轻飘飘的,像没有重量似的。若不是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昂沁真怕这女人被风吹跑。
时傲原本晕晕乎乎的,下一秒好像撞入一个温暖的硬物,接着便腾地被带着离开车厢。她挣扎着睁开沉重的双眼一看,最先出现的是男人宽厚有力的脊背,以及像泼墨一般深黑的发梢。
昂沁走得又稳又快,时傲竟丝毫没感觉颠簸。起初她还不老实地动来动去,试图跳下去自己走,因为她一点也不想欠昂沁人情。直到昂沁叹了口气,扭头问她:“你能不能老实点?”
时傲才乖乖地没再动。
从吉普车到卫生所门口,短短三分钟的路程,时傲心里五味杂陈。她既因为昂沁在路上突然刹车而感到不爽,又因为此刻他毫无抱怨地背她去医院,而感到歉意。
她在首都时,百般讨好时樾,最后却落得遍体鳞伤,以至于她来到草原后,对这个和时樾年龄相仿的男人也充满了敌意和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