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颗柿子 一枕槐安
.”
社里面大部分的赞助经费,今年基本上都是他拉来的。社长看见季休,就想看见金主一样。
他,啪嗒一下子,就坐在我旁边了。我能说什么。
现在才早上六点钟,天还没亮,他闭上眼了。
哼,那我也闭上眼。
很快,我就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江南的树木总是葱郁的,到了十一月,本该枯黄的树叶,仍然□□地抱在树杈上。
深绿色的树叶上,有一些点点的墨汁,还有些没有蒸发的白色残存露珠。树木的香气在阵阵山风中阵阵流转,扑面而来的是树荫过滤过的熹光。
我们一行人爬上了半山腰,我平日里忙来忙去的,没想到并没有真得锻炼到身体,爬个山,累得我够呛。
“师妹,我帮你背包吧。”一个社团里的师兄走过来,想要帮我拎包。
我一直在队伍的最后头,上海的天气我还不是很适应,最近老是肚子疼,所以有点虚。但我不好意思麻烦这个师兄,毕竟他背后也还有个大包。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见季休的声音响起。
“平时不运动,就是这个结果。”
“我也没见你运动啊。”
“不用了师兄,我这个包就是看着大,里面都没啥东西。”我回师兄,“你们先走就行,我慢慢在后面走。”
季休没有再作声了,慢慢地我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前面一队人在走,中间有季休,最后有我。等到走到山顶,我们这个队伍,早就一团乱麻,人都散了,我早就看不到季休的身影了。
下山往民宿走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的手电筒,慢慢照着往山下走,特别渴,但是又看不见卖饮料的,这样还没有商业化的山,还是多少有点不方便。
“沙沙沙。”下山路上,好像有动物沙沙的声音,我汗毛立刻竖起来了。
不会是什么野猪,狐狸,或者蛇什么之类的吧。
下山的路有点陡,我一边扶着绳索,一边往下溜着下山,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吓得蹲到了地上,周围早就黑漆漆一片了。
“什么东西啊!”我碎碎念念着就往下走。
“柿然?”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还有点熟悉。
“是谁?”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难道是野猪成精了?
“是我。”
“你是谁啊?”我又不会听音识人。
“......季休。”
我拿着手电筒往声音的来源去照,我看到的时候,差点没笑死。
这下面有个窟窿,我看见他脸上都是土。
“你怎么了?怎么掉坑里了?”多少我有点幸灾乐祸。
“你别拿手电筒这样照我。”他眯着眼睛,用手挡着,明显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不打电话找人救你。”多说无益,天已经黑了,现在是没有什么凶兽,过会儿就保不齐了。
“手机摔碎了。”
“师兄,你们现在在哪儿啊?”
“怎么了,你和季休人呢?我们都在大巴车上等你们呢。你们快点哈。”
“师兄,可能还得麻烦你们回来一趟,季休掉在坑里了。”
“什么,那你呢?”
“我在坑外边。”
“什么?你们在哪个位置。”
“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是在靠近山腰的位置,天黑了,我们什么也看不清。要不报警吧。”
“不要报警!”季休突然大声说。
季休的脸上,是我从不曾看见的慌乱。
“师兄,别报警了,你们找根绳子就行。”
“那好,你等着啊,我找人过去救你们。”
“季休,要不我去附近找两根木棍吧,看看能不能把你捞上来。”
“你别走,就在这儿待着。”他的声音很微小,我用手电筒照过去,发现他已经坐在了那个大坑了。
“说不定能上来呢?”
“你别走!而且我腿好像断了。”
“啥?”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好像在忍着痛。“好,我就在这儿。”
天上的星星爬上来了,在树的缝隙之间,可以看见零星的星光。
“季休,你看,好久没见过那么多星星了。”
我拨开洞口的很多杂草,给他看。城里面的灯光五颜六色,远不如这样的星辰抚慰人心。流星透疏木,走月逆行云。
洞挺深的,不打手电筒,我看不见他的动作。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这繁星,我坐在坑边,看着明灭的星星,我们俩又陷入了长期的沉默不语。
他脸上虽然沾染了泥泞,当刚刚看上去还是有一股子桀骜不驯。我俩或许隔着只有几步之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