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雨生辰
延雨的生辰,果然是不出所料的气派。
除了乌江镇的镇民外,乌家还邀请了一些五湖四海远道而来的名门望族。
可谓是歌舞升平,大宴宾客。
这排场,乌家说是给自家儿子举办生日宴也不为过。
悸云、晏希、窈玉、江枝一行人被安排在一席,席间还有些悸云不认识的宾客同坐。
“赵鹤那小子又跑哪去了?有席吃都不愿来?”窈玉没心眼地问了一句。
说来他们自打来了乌江镇之后,便多是分头行头,这才发现赵鹤似乎又玩起了人间蒸发的戏码。已经好些日子没有露面了。
江枝的神情有些许尴尬,朝窈玉挤眉弄眼的一会儿,示意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窈玉连忙闭上嘴。这才想起,悸云和晏希好不容易才和好,可别又为了赵鹤翻脸。那样一来,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管他呢,哪凉快哪呆着去。”晏希剥了一块瓜子,塞进了嘴里。
江枝和窈玉听完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悸云。
悸云此时,正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茶。
“也是,也是。”江枝打哈哈道。
窈玉深吸一口气,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心想可算是逃过一劫。
“哟,你看,那延家的二姑娘打扮得多美呀。”席间,有两位妇孺在窃窃私语。
悸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过去。
“可不是嘛。这排场,可不比彼时乌家的大娘子延江的生辰气派多了。你要说这里面没猫腻,我可不信。”
“你是说……乌家公子偷腥?”
两位妇孺用袖子遮住半张脸,窃笑起来。
“咳咳。”悸云突然咳嗽了两声。
可那两位妇孺却不以为意,继续嚼着舌根子。
“也对,乌家大娘子现在怀有身孕,不能行房事。乌公子又年轻气盛的,又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姨子,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说的也是……”
两位妇孺却窃窃私语得更欢,全然不顾现在是乌家大喜的场合。
在他们眼里,延江就是个被玩腻的黄脸婆罢了,于乌家而言,恐怕也没什么地位。
真不知道,同为妇女,怎忍相讥?
“哎呀,你干什么?找死啊?”
其中一位妇女大叫起来,只因悸云倒茶的热水,不知怎么,就泼到了这位妇女的身上。
白净的手背,顿时起了红红一片。
“不好意思啊,手抖了。”悸云的道歉倒是出奇的敷衍。
“你是没长眼睛吗?”同行的另一位妇女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悸云的鼻子。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你们想干什么?想打架是不是?”
江枝作为同行的男人,自然是要率先出头的。但他也不屑欺凌妇女,只是气势上压上一压。
窈玉和晏希也站了起来。
被烫伤的妇女似乎是看到晏希腰上的腰牌,顿时怂了,拉着另一位妇女想要换桌。可那同行人却偏偏不愿离开,颇有要与晏希对峙之势。
“这是江南城晏家的大小姐,我们得罪不起。”
“有什么得罪不起的。我们好歹也是江北叫得上名号的世家,他们几个江南村姑,有什么好怕的。”
延江远远瞧见两边互不相让,吵架之势越来越盛,赶忙过来做和事老。
“请问二位是对这里的吃食有什么不满意吗?若有不周到之处,可直接与我细说。宾客众多,延江不能尽数照顾周全,还望海涵。”
两位妇孺见是延江过来,怒火也消了一半。
毕竟方才是他俩在吃人的,拿人的,还在背后嚼舌根子。自觉理亏,便悻悻然离席换座。
延江倒也不是空手过来,还自带了一瓶桂花酒。
“知道妹妹们不喜烈酒,这是我自酿的桂花酒,还望妹妹们赏脸喝上一杯,算是为刚才的事赔罪了。江公子若不嫌弃这女儿家的玩意,也可尝一尝。”
“有幸得尝娘子手艺,江某又怎敢推脱。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延江逐一为众人倒上满满一杯,并未立刻离去,倒像是要看着众人把这酒喝下似的。
延江并不知道悸云受了伤不能喝酒,但悸云也不愿因为这点小事,扫了延江的兴致。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却没有咽下去,找了机会吐到一旁。
宴席繁忙,延江只停留了片刻,便离去重新忙活宴席事务。
如今这一席,只剩下悸云相熟的四人。
“悸云,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故意泼过去的。”窈玉摆出一副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样子。
悸云憋不住笑道:“你这小机灵鬼,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是啊,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江枝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