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之梦
两人顺着纸团上标记的出口位置在矿洞内穿行。
幸好洞内的氧气充足,灯火也算通明,两人的逃生之路不至于过于艰难。
悸云注意到,纸团上有些奇异的文字符号,不是丰朝人常用的标记方法。
但由于悸云常年有研读琴谱的习惯,她即刻便感觉到这些符号与琴谱上音符画法的相似之处。
“延江,你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吗?”悸云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号,在她看来有种说不出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她进行探索。
“我只能大概读懂一些。曾听阿爹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曾为在一位恩主手下做事。这套文字符号就是那位恩主发明的,主要用于组织内部的沟通传信。”
“我看这字符,倒与琴谱的音符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这音符确实是从音符异化而来。父亲曾与我说过,那位恩主当年是名满天下的丰朝顶级乐师。他出身名门世家,却从未懈怠自己的学业功课,才满天下,名满天下。也因此惹来过圣上的妒忌。”延江缓缓道。
“如此才华横溢的创世之才,似乎倒未曾听到有人流传他的事迹。”悸云觉得甚是可惜。如此出类拔萃之人,别说是与之相识,见上一面都倍感幸运。
延江神情却有些叹惋。
“我比你年长几岁,多少知道些他的事迹。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行走江湖时绰号曲流云,父亲以云大哥称之。曲流云英年早逝,仅仅存年二十五载。当年听到曲流云去世的消息,父亲还为他守灵三天三夜。从父亲的悼词中隐约得知,曲流年是陷入奸细小人之手,全家不得善终。自从曲流云走后,他发明的那套文字符号便被父亲弃用。但父亲禁不住我好奇心重,也教会我一些。况且我知道,他心里也是乐意教我的,只因他心里其实并不想放下那些陈年往事。”
“着实可惜。”悸云也叹息了一声。
一阵闲聊后,两人很快便抵达纸团中所描述的出口位置。
出口距离被延江封住的床板下的入口仅有百步远的距离。
悸云先找到了出口大概的方位,紧接着便蹲下身去,一边移动一边用手指轻轻扣着地面。
“咚咚。”两声清脆的回音,在四下无人的矿洞中显得格外响亮。
悸云连忙把表面遮掩中的浮土拨开,很快便赫然出现一张浅色的木板。再将木板挪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便出现在悸云的眼前。
只是那黑洞极小,仅能容下一人通行,延江怀有身孕,无疑增加了通行的难度。
悸云取出靴下的短剑。事到如今,只好拿佩剑当刨子用了。
好在此处临近勉因湖,土质较为松软,悸云刨起坑来才不那么费力。她一路上既要开路,还要协助延江移动腾挪,体力耗费巨大。且洞中没有光线,悸云只能摸索着前行,心中亦着实没底。
“悸云,要到了吗?”延江累的上气接不上下气。
对一个孕妇而言,这样的通道着实是为难她了。
在洞中待得时间太久,既无法辨清时序,已无法辨认方位。悸云心中虽然着急,但却知道此刻自己必须佯装镇定,否则延江作为一个孕妇心中会更加慌乱。
“放心,有我在,一定让你和肚子里的宝宝平安。”悸云知道不该轻易许下诺言,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延江稳胎。
不知过了多久,悸云感觉自己的双脚似乎已经触底。她用脚尖轻轻点地,发现是块空心的底板。
喜悦之情顿时涌上心头:“延江,我们找到出口了。”
而延江越已经因为耗费了过多体力,晕了过去。
悸云知道现在刻不容缓。洞内空气稀薄,延江和肚子里的宝宝很可能会因为缺氧一尸两命。她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并把延江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随后用脱下的外衣把延江绑在自己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悸云使用内里将脚下的底板蹬劈,轻巧地跳了下去。
一个偌大的空山洞出现在悸云的眼前。她不由得有些愣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总是令她惊叹。
山洞的规模与一座能容纳几千人的宫殿一般巨大。整个山洞成一个空心的南瓜状,而“南瓜顶”则是一个镂空的天洞。光线从洞顶直直地倾斜而下,照在山洞正中央的一个圆台上。
圆台由四五级逐级缩小的圆形台阶形成,看上去有些像某种祭台的样式。
悸云将延江放在圆台的中间休息,环顾着四周。
以圆台为中心,悸云的十二个方位的洞壁上,赫然悬挂着十二生肖的雕像兽首。
可见此洞并非纯天然形成,而是先由人为建造。只是年久失修,加上风吹日晒,才使得悸云产生了此洞天然去雕饰的错觉。
也因此,洞壁的剖面并不光滑,产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落脚点。若非如此,偌大的石洞,悸云想要带着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