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劫囚
,左右翻看着虎子手中的玉佩。
“东西还不错,能值点钱。你小子到底哪弄来的?”老刘斜眼盯着虎子。
“捡来的。”虎子笑了笑。
“不信。”老刘蔑笑一声,眼神还往囚车那处瞟了瞟。
虎子不予置否,向老刘行了一个抱拳礼,谄笑道:“爷,刘爷。”
“得,睡觉。他们吃好了再叫我。”老刘说罢,又躺了下去。
老刘家世代捣鼓玉器生意,虎子自然相信他的慧眼。如今他正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一脸沾沾自喜的模样。
可一直注视着二人举动的悸云,却有些坐不住了。
那个玉佩,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至少在遇上封临之前,她一直将这个玉佩戴在身上。
如今却被贼眉鼠眼的小人侵吞,悸云不禁怒从心生。
她来不及多想,走到阴暗处披了一身夜行披风,并用面巾将下半张脸遮住。
而后便横空飞去,一把将虎子手中的玉佩夺过。
玉佩上赫然写着一个云字。
悸云的速度实在太快,虎子还来不及反应,玉佩就已经到了悸云的手中。
虎子不敢再让他人得知自己手中有一枚来历不明的玉佩,便只是叫道:“来人啊,劫囚了!”
护卫们立马与悸云厮打起来。
无奈酒饱饭足的护卫们,压根不是悸云的对手。
仅仅一个回合,在场的护卫便已尽数被悸云击倒在地,其中几个还因为过于饱腹而吐了一地。
悸云缓缓地走到虎子的面前。
虎子见状,立马跪了下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悸云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他身旁的老刘。
老刘此时还睡得正香,却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悸云抬手,用剑柄将虎子击晕。又走到囚车旁,用剑气劈开锁具,打开了牢笼。
打开牢笼后,悸云才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眼前这个锁面的年轻人。
兴许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囚犯的身材十分瘦削,并未被遮挡住的下半张脸也没有丝毫的血色。
而他上半张脸上紧锁的铁具仿佛是定制而成,严丝合缝地将囚犯的上半张脸遮了个严实。
悸云想帮他打开,却也无从下手。
若是硬生生用剑气劈开,又恐伤及囚犯性命。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人身上没有丝毫的邪佞之气,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亡命之徒。
“能动吗?”打开牢笼之后,那囚犯半天也没有动静,悸云便忍不住问道。
囚犯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没有说话。
他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似有无数微光浮动。
见他行动略微迟缓,悸云猜测他是因太久不曾进食而失了气力,便钻进牢笼之中,将他扶了出来。
悸云一路搀扶着囚犯向城门前进,却丝毫不觉得这是一副成年男子的躯体。
囚犯的身体轻若羽翼,若不快些吃点东西,恐怖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了。
“你也太瘦了吧。”悸云不禁感慨了一句。
见离城门越来越近,悸云便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将囚犯放下。
若如此贸然进城,恐怕会叫守城的护卫怀疑。
悸云脱下了方才劫囚时使用的夜行披风和黑色面巾。
囚犯得知悸云的真面目后,顿时僵住,怔怔地看着悸云,眼神中有夹杂着一些悸云看不明白的东西。
“怎么?没想到我是女儿身吗?”悸云见囚犯如此惊讶,轻笑了一声。
囚犯却还是不说话。
“你好像不爱说话。”悸云感觉到此时的气氛略有些尴尬。
囚犯虽不应答,眼神却始终长在悸云身上。
“我叫悸云,你呢?”
果然,还是没有应答。
但囚犯此时,却低下了头。
他的脸没入了浓浓夜色之中,叫悸云再也看不清了。
悸云无奈地摊了摊手。
也是,萍水相逢一场,又何须知晓姓名呢。
待将囚犯送入城中之后,二人便会形同陌路,再不会有所交集。
悸云隔着囚犯一段距离,倚靠在一棵树上。她的眼神还是会不自觉地看向囚犯笔直的背影。
那个人,就像一颗冰冷的寒玉。玲珑剔透,却冒着彻骨的凉意。
叫人无法靠近半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悸云总算等来了一个驾着马车的菜贩子。
菜贩每日早出晚归,到临近的大城镇中卖菜,此时正是卖光菜品回家之际。
悸云给了菜贩一些银两,便带着囚犯坐上了菜贩的马车,入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