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内奸

着武器。上一次，他本来要把养女送到大陆那头去，为了安全。可是养女说什么也不肯，说没朋友，没亲人，会想他。心一软，这事就这样拖下去了，只是换了个地方，事实证明根本没用。这次，无论如何，养女必须赶紧转移到大陆那头去，马上，他已经嗅到了危险气息。

前几天，人家再次用他的养女和曾经的背叛威胁，他不得不贡献了一个情报，于是有了那个伏击，死了二十来个同事。那些同事，个个双手沾满鲜血，他不认可，心里也没愧疚感，死了就死了吧。为了养女，他什么事都可以干得出来。

自从听了刘国川的报告后，他越发心绪不宁，感觉要出事了。

这天晚上，执行任务的途中，刚好下大雨，借着雨幕，他偷偷拐个弯。还好，没有尾巴。台北嘛，一年中有半年是雨天，尤其是夏天，大大小小的台风。

停车，步行五百米，来到了他家附近的一条小巷，从小巷里头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穿着雨衣，手揣在口袋里。从他的身型和气质上，他知道那人是自己人，虽然他不认识这人。并不是所有的小虫子都住在大本营，小虫子军团有很多秘密基地，有些是大本营控制，有些是四号楼。

乌冬风想假装看不见，也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往前走，但拐到另一条人行道上，不是回家的那条小巷子，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他不想把这些人引到那个家，引到养女那儿。

前方又出来一个，同样穿着雨衣，同样手揣在口袋里。他想转身，进入路边的店面里，甚至一进大门就从门框后逃出去。但是，从某个店面里有出来一个，还是遇到一个穿雨衣，还是向他走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可是他想的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养女，他可是好辛苦才把她养到了十五岁，再过几年，她就可以独立生活，而他也可以在她面前从此消失。

后面的那个穿雨衣的，靠在楼梯栏杆上，等着他，前面的那个已经把□□揣在手里，店面出来的那个警告他：“乌冬风，别反抗，否则你的养女会死得很惨。”

“什么养女，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都到这份上了，你就别在挣扎了。”

“我要见先生，刘师爷。”

他知道他暴露了，也被捕了。他也知道家法很残酷。

“这种糗事就不要惊动幕僚长了，他很忙的。”对面的那个人说，“乖乖跟我们走，你会死得比较体面。”

“行，我跟你们走，我有个要求，只要你们放过我女儿，我剖腹谢罪。”乌冬风说。

在上楼的第二个楼梯拐弯处停下来，乌冬风再次请求说。再上一个楼层，他就进家门了。

“你没资格讨价还价，你回家，带上你养女，跟我们走。”

为了他的养女，他可以出卖刘国川，也可以出卖自己二十几个兄弟；为了他的养女，他也可以跟自己人鱼死网破。他往楼下看，有一个人没跟上来，守着楼梯口。他往上看，在上面的拐弯处还有另一个小虫子，为了消灭他，组织很重视，人员武器配备充足，他甚至想，也许对面楼房里还有狙击手。

他知道他没机会。自从上次出卖刘国川之后，他搬过一次家，也在这个新家里准备了几把□□和一些手榴弹，可他没有机会碰上那些武器。

门开了，也就才刚进家门，其中一个人，对着他开了枪，而他的养女早就被装进黑塑料袋，打包好了，只等着跟他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