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现,但很奇怪,没有任何东西。
傅英辞不甘心地又检查了遍碎片,还是一无所获。
那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她,而且梦境越来越离谱。
傅英辞半宿没睡,翌日起了个大早出门,本打算去署衙写折子,谁知马车走到半道儿上,便碰到了窦尧和他夫人尤氏。
他撩开车帘看了会儿,心里暗道:这对夫妻恐怕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沈萩的如意算盘,约莫要落空了。
然后刚要拿开手指,便见斜对面的廊柱后,站了个鬼鬼祟祟的人。
正是日夜“折磨”他的沈萩。
她身边的丫鬟去了趟铺子,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便与那尤氏接上头,不多时尤氏单独出来,行迹鬼鬼祟祟,看到沈萩后下意识回头去看铺子,见窦尧没跟出来,便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萩那里,接着两人上了辆马车。
傅英辞捏着帘子朝车夫吩咐:“跟上去。”
尤氏面色苍白,因方才的跑动脸上浮起汗珠,她攥紧帕子,不断舔舐干涸的唇角。
沈萩给她倒了盏茶:“慢慢说。”
“沈二姑娘,求你帮我一件事。”
尤氏没接茶,单手扶着案面朝她跪了下去。车内空间不大,她虽跪下去却无法磕头,只得虚虚福了福身做礼,面露恳求之色。
“他果真想杀我。”尤氏悲戚道,眼里蓄满泪水,“自打你提醒我后,我便一直着人暗暗跟踪,朝中那件事发酵的厉害,他越发暴躁恼怒,回府便借机训斥,不是骂我便是骂孩子,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
他翻过我的房间,我四处查看过,没有少东西..”
“书信之类的呢?”沈萩想起前世尤氏悬梁自尽后留下的书信,沉声问道。
尤氏僵住,唇哆嗦了下:“的确有几封书信不见了,我以为是我..是我自己存放不小心,弄丢了,但他要我的书信做什么?”
或许尤氏自己都猜到了,她的神情变得愈发悲痛,手指掐着虎口,掐出深深的印子。
“他在我们卧房里藏了白绫,且重新加固过房梁。我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他,为了他的前程花净了银子,四处打点疏通,即便调任后没有立即带我进京,我还是愿意为他照顾老娘,侍奉晚年,我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付出我能付出的所有,他为何..为何要对我这般绝情。”
泪水止不住,在家中便已偷偷苦了数回,尤氏不知该难受还是该庆幸,因为不在乎和不关心,所以她顶着通红的眼睛在窦尧面前走动,他分毫未察。
沈萩再次递过去茶:“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你需得保重自己。”
尤氏点了点头,喝完茶哑声道:“我会的。”
她咬着唇,颤着泪从怀中掏出一捧东西,放在案上后依次打开,田产地契,还有各类铺子,庄子,有些是尤氏的名字,更多则是窦尧的名字。
沈萩:“你这是何意?”
尤氏泣不成声:“我嫁他后便与娘家疏远了关系,入京更是孤身一人,直至今日都没甚交心好友,回顾过往,只觉自己糊涂可怜。若非沈二姑娘仗义提醒,我怕是会糊里糊涂断送性命,我自己也就罢了,我那四个孩子年纪尚小,不该跟我一样的下场。
思来想去,这些东西我无人托付,便暂且交给沈二姑娘代为保管...”
“你是要跟他鱼死网破?”沈萩惊讶,“他那种人,不值得你如做傻事。”
尤氏勉强挤出个笑来:“我不做傻事,我还有孩子要照顾,我只是怕在我事成前这些东西被搜罗走。我相信姑娘的人品,便想着求姑娘帮我藏好它们,等我处理完家事,再找姑娘拿回。”
“如若你没有来找我呢?”沈萩猜到她要做什么,窦家除了尤氏带来的奴仆忠心,其余都是窦尧的人。她若想反击,势必不能有帮手,那么便得在夫妻二人单独相处时进行。
不会再有别的法子,只可能是面对面解决。
尤氏膝行上前,言辞恳切:“倘若我不能来找姑娘,但求姑娘可怜我那四个孩子,给他们一条活路。”
沈萩犹豫了少顷,扶着她双臂令她坐在对面。
“我答应你。”
她没跟尤氏说自己的打算,她知道有些事必须让尤氏抱着必然的决心,不依附任何人的笃定,她才能孤注一掷,死地后生。
马车在巷尾停了会儿,沈萩倚在车壁上盘算此事周全。
自家马车晃了下,便听到另外一声马嘶鸣,她坐直身子,撩开车帘往外瞥了眼,便见宽敞的道路旁,不知何时并行停了辆黑漆雕花青帷顶子马车。
沈萩看向车徽,在看清楚的刹那,登时有了主意。
原想挖苦沈萩的傅英辞,看着沈萩走下马车,然后在他错愕的眼神注视下,再次熟稔地爬了进来。
“傅世子,你特意等我的。”
傅英辞嗤了声,往后一靠:“尤氏做牛做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