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妒
着谢家的地方,你切莫节外生枝,坏了我的大事。”
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王氏又是羞又是臊,“什么大事?不就是三叔那边要用银子!他想拿银子谋个好前程,自有他们三房去打点,哪里用得了咱们长房操心?”
崔大老爷动了气,指着王氏的鼻子骂道:“糊涂!什么咱们,他们!三弟与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笔难道还能两个崔字来?想我崔家在凤阳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三弟这么一个四品官,以后再往上升一升,得益的是整个崔家!就你鼠目寸光,天天抓住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不放,哪里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我糊涂?我鼠目寸光?为了三弟的前程,我都搭上了我亲生儿子的终身幸福!还要我怎么做?”王氏气急,口不择言道:“你当我不知道,前儿谢海昌送来的那么多银子,你是不是转头就给了三房?可怜我的恪儿,身为长房嫡子,想娶什么样的名门闺秀没有,就因为你贪谢家那点阿堵物,让他娶了这么一个商户女,还要为三房做嫁衣,搭梯子……”
“混账!”不知是不是被王氏戳中了痛脚,崔大老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没想到你就是个糊涂虫!口出恶言,顶撞夫主,你的妇德去哪了?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一纸休书将你赶回王家去!”
见崔大老爷动怒,王氏忍不住缩了缩,接着用帕子捂住了嘴,泪如雨下,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她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没想到如今一把年纪了,还被崔大老爷嚷嚷着要休妻,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王氏越哭声音越大,连下人禀报的都未听见。
二太太杨氏和崔七娘在门外听见王氏的哭声,不禁站住了脚。
崔大老爷见王氏哭得伤心,也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放软了声音道:“我知道你这是心疼恪儿,他是我的嫡子,难道我这个做爹的就不心疼?谢氏的身份配不上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等恪儿高中,三弟那边也站稳了脚,谢氏是休是贬,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王氏哭声弱了些。
崔大老爷说完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过几日,就是凤阳王的寿宴,我听王爷说威武候陆寻欢奉了陛下之命,会亲自前来贺寿,此人年纪轻轻深得陛下恩宠,前途不可限量,王爷也起了心思要笼络他,准备在宴会上摸摸他的虚实。我已经让人打探过,他今年二十有四,后院还没有当家理事的主妇,七娘的亲事你也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听着这话,王氏抽噎的动作一顿,也顾不上伤心了,“老爷此话当真?”
“当然。”
“以他那样的身份,怕是眼光高的很,能看上咱们七娘?就算是能看上,怕也只能得一个妾位……”王氏有些犹豫,一边对威武候的身份地位相当满意,一边又舍不得女儿去给人做小。
“妾怎么了?做威武候的妾,也比寻常人家的主妇尊贵!再说,这各花入各眼,说不定他看到咱们七娘就动了娶妻的心思呢?寿宴当日,你就好好替七娘妆扮妆扮,若能入了他的青眼,以后咱们崔家就要飞出一只金凤凰了。”崔大老爷脸上有了笑意。
门外的崔七娘闻言羞红了脸颊,想起杨氏还站在她身边,连忙重重地咳了一声,放重了脚步。
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
杨氏眼珠转了转,拍了拍崔七娘的手,小声道:“你父亲还在屋里,我就不进去了,七娘替我跟你母亲说一声,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崔七娘矜持地点点头,等杨氏扭着身子走远后,才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二婶打得什么主意,这是父亲给她谋的亲事,谁也别想从她手里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