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夜色渐深。

阿加尔坐在树上，托着下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瑞雅正坐在石头上，脑袋一晃一晃，明显打着瞌睡。

直至远处熙熙攘攘地传来人“唔唔唔”的声音，他才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看了看来人，却见巴巴托斯单手就把那叫骂的人摔在地上，冲阿加尔笑着说:

“阿加尔，已经全部处理完了，除了这个自称是战斗天使——米勒的儿子，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感兴趣。”

瑞雅被吵的睡不着，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好与地上那狼狈的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瑞雅透过他的眼睛，仿佛看见了他来日回到了云巅，向那些人控诉着她的罪过。

这让瑞雅有一瞬间的晃神。

那人先是呆滞一瞬间，随后盯着瑞雅的目光像是要把瑞雅凌迟一般。

瑞雅:“?”又什么情况？

阿加尔抬了抬眼皮，笑着说:“巴巴托斯，我觉得，解开他的禁言术，会更有趣。你说对吗？”

月亮恶魔笑着说:“您真是我见过最黑心的恶魔了。”

瑞雅表示沉默，事实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禁言术刚一解开，那人就对着瑞雅破口大骂:

“伊诺!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竟然同这个恶魔合作……你哇——”

巴巴托斯不想听了，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处，那人顿感五脏六腑移了位，当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但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瑞雅，继续骂道:“是你，就是你害得小天使们惨死……”

莫名奇妙背了锅的瑞雅:“……”

巴巴托斯还要再踹上去，却被阿加尔抬手阻止了，他挑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莫名有种亢奋。

阿加尔承认，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他最喜欢看圣洁的天使跌入万丈深渊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瑞雅沉默片刻后，纳闷地说:“请问，我认识你吗？”

周围空气有一瞬间的僵硬。

“哈哈哈哈……”阿加尔拍着巴掌，放肆地大笑起来，“还真有意思啊，你说是吧，我可怜的小天使?”

瑞雅垂眸:“原谅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会明白的。”阿加尔低头踢了踢那人，道:“听到没有，她不认识你。哦，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真不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那人眼睛一瞪，又要骂，却被阿加尔伸手就卸了下巴，只能“唔唔”地乱喊着，没人知道他在说着什么。

“唔，小可怜，过来。”

玩味的声音骤然响起，瑞雅忽然一怔，她下意识地走了过来，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阿加尔。”

阿加尔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倏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他道:“你告诉我，你叫瑞雅，而这个人，却叫你伊诺……所以，小可怜，你到底是谁呢？”

瑞雅根本不敢挣脱，她低垂着眼帘，小声道:“我只记得我叫Rhea.”

“哦，那我姑且相信你这一回吧。现在，我要的报酬来了，小可怜，告诉我，刚刚你从那人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阿加尔靠近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如同音波一般，敲打着瑞雅的鼓膜，瑞雅浑身都僵硬了。

“阿加尔只听实话。”

地上的人眼睛充血，他死死盯着瑞雅，冲她艰难地摇着头，瑞雅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对他破口大骂的人，现在却这么卑微的求着自己?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道:“我看见，他站在大殿之上，一字一句，控诉着我的罪状。”

阿加尔挑眉:“那你想不想杀了他？”

瑞雅抬头看向阿加尔，一双眼睛澄澈如水，不含任何杂质，她摇了摇头:“我不敢杀人。”

阿加尔:“……”

月亮恶魔巴巴托斯:“……”

要不是目睹她杀人的经过，可能对着这样一个单纯的眼神，真的觉得她不敢杀人。

阿加尔松开了她的下巴，说:“可是如果你不杀了他，等来日他到大殿上控诉你的罪状，你可就无路可逃了。50道断魂鞭的惩罚……结局只有魂飞魄散，哦，可怜的瑞雅，我已经想到了，未来你的惨状了。”

瑞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顿了顿，她行礼说:“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是你们中的一员了，我尊贵的阁下。”

周围再次静了静。

巴巴托斯感叹说:“她真有成为堕天使的天赋。”

阿加尔托着下巴，冷眼看着地上的男子，随后轻声说:“哦，巴巴托斯，我觉得，阿加尔又要麻烦你了。你把那人带出迷雾森林，找到地狱恶魔——马尔巴士。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看圣洁的天使堕落，除此之外，什么爱好都没有。”

“哈，”巴巴托斯拎起那男子，说，“那这可真是一项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