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

，你们去吧。”

其实不知道，只是不想听。

令暎却挺高兴的样子，唇角稍稍勾一下，道：“多谢王上。”

她说是要带着碧千叶等人一起出门，但也不急着今日就走，别的事情也还是要先安排妥当才行的。令暎喊上崔星轸，走了，可刚要迈出医馆，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了，一停步、一转身，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王上，近来灵脉不稳，或有可能影响妖界水土。我派了人日日测量城池周围的水位，尤其是北方的大河，还请务必……”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群晟忍无可忍，几步上前，直接关门送客。

“砰”，门关了。

令暎和崔星轸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大门后，可惜群晟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脑海中便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凉冰冰的、吐字清晰的、令人熟悉的，它道：“水文和气候的报告一定要日日查看。啊，干脆这样……我每日卯时都会回玉傀儡中一趟，就请王上在这时候召见监测的那几位罢。”

群晟：……

天外之音幸灾乐祸：【笑死，今天的金光耀羽狮是暹罗猫版本的。】

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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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人界。

妖界与人界的划分其实并没有多么分明，两界之间的界门处处都有，或在城池正中、或在荒漠边沿。不过，最为清晰也最为明确的界限，素来只存在于两族的心中。有不那么在意人妖之别的，连城墙或界限都懒得设一道；有相当抗拒外族的，那便是一定要堆砌城墙、设立界碑的。然则有一个地方，不论是人是妖，都不敢也不能对那处的界门生出意见——

那便是龙族越阙城。

瀚海之上，碧蓝的浪涛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从某道玄妙的界限处开始，这边是人界，另一边就是妖界。跨过这道界限，头顶的三颗太阳转瞬就会合而为一。

当然，还有一处异样：本来空无一物的海面上，很有可能会唐突地出现一群来自他界的人物。

“哗啦”，令暎脚下覆着妖力，轻手轻脚地，只稍稍踏矮了些许浪头。

妖界的三颗日头白亮、枯淡，人界的日光却是明黄一片，已经到了有些晃眼的程度。光线转换，她几乎是立刻抬手遮在眼前，诶，手上一阵温热，竟然是和崔星轸的手撞在了一处。她伸手，他也伸手，好巧也好不巧。两人的手一触即分，崔星轸很快收回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不用。”

真不用，多大点儿事啊。令暎脚步不停，又往前走了几步，让出位置来。很快地，杜英才、碧千叶，也跟着从海面上唐突闪现。所有人的修为都足够深厚，凌波微步也简简单单。

四人齐聚，这队伍却还没完的。

又是一个人影自虚空中走了出来，一站稳，就露出一张不情不愿的俊脸。是龙太子承耀来着——老龙王已经寿终正寝，龙女承璇自愿跑去了旁的城池，这越阙城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领地，哪里有界门哪里有捷径，他当然也是最清楚的。

可惜了，某人帮忙也要摆出一张臭脸。刚到地方，迫不及待就要转身回去。他匆匆道了声“到地方了，就此别过”，立时便往回走去。行动之间犹且带出一阵疾风，就差直接变成龙形御空跑路了。

结果却没走掉。

承耀浑身一僵，梗着脖子低头望去。又是令暎，又是抓了他的手臂。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干巴巴道：“你，你干嘛？”

声音都抖了。

却见令暎神情淡淡，抬手一指他的面庞，道：“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