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

十二点，岐鞅南站的候车室还是满满当当，塞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刚刚喜提七天小长假的学生们。

人们三三两两大声交谈，候车室如蜂箱一般。

大喇叭重复广播着即将到站的列车。

“从牧原开往蛟港的K1736次列车即将到站。请乘坐K1736次列车的乘客到3号检票口排队检票。”

“娇娇，我们该去检票口排队了。”卓敏听到广播后查看手中的车票，核对完信息确认是她们要乘坐的列车，招呼杜娇娇去排队。

杜娇娇正和一同候车的肖禹云滔滔不绝地讲述她过去的奇葩经历，被卓敏打断后意犹未尽地跟肖禹云道别。

“卓敏。”

“嗯？”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卓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肖禹云。

只见对方突然抬起手，朝卓敏晃了晃，“假期愉快，拜拜。”

帅气的脸庞展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中和调节了刚刚稍许油腻的举动。

卓敏礼貌回应，一旁的杜娇娇眼睛蹭一下亮了，嘴角忍不住上扬，被卓敏拖走，视线却仍在两人之间横跳。

杜娇娇八卦雷达，启动！不对劲！肖禹云他不对劲！

肖禹云低头看了看手表，姜楠说十一点半车站集合，现在已经十二点十分了。

从兜里掏出两张车票。

岐鞅——淮岑，K1736，12:30，无座。

检票口的人陆陆续续进了车站，肖禹云看着手里的车票，在候车室门口和检票口来回张望。

姜楠终于还是在发车前的最后一刻一瘸一拐地赶上了。

“好险好险。”姜楠倚在墙上，弯着腰，拍着胸口匀气。

没等到对方搭话，姜楠心虚地悄悄抬眼看他，“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肖禹云无奈地看了姜楠一眼，看向车门窗外，不远处城市的灯光向后走去，逐渐加快步伐，直至窗外的世界变得漆黑一片。

透过列车内灯光的映衬，能看到窗外的黑暗也在奔跑。

姜楠和肖禹云带了小马扎，在两节车厢中间找了个犄角旮旯，把行李一堆，挤坐在一起。

前一节是卧铺车厢，后一节是硬座车厢。

卧铺车厢已经熄灯，只有零星得鼾声此起彼伏。

硬座车厢灯火通明，人们要留心行李和贴身的贵重物品。

姜楠没心没肺地坐着睡着了，头还倚在肖禹云肩上。

肖禹云大无语，姜楠这小子睡得是有多熟，竟然还说梦话。嘀嘀咕咕听不清楚，可还不少说，一会整出来一小段。

虽然已经是五月，夜还是凉，肖禹云怕姜楠被上下车的冷风吹病，将薄外套脱下盖在两人身上，

姜楠靠着肖禹云睡得香，肖禹云也不客气的将头靠在姜楠的头上，两人依偎着睡到天亮。

“敏！敏！”

卓敏隐约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吓得差点叫出声。

眼前一颗倒挂的脑袋吊在上铺边沿，一整片黑色长发从上面垂落下来。

卓敏一瞬间还以为是之前看电影中了里面的诅咒。

“干嘛啊，一大早的。”卓敏脑子吓醒被迫启动，嗓子还没醒，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几个字黏在一起。

“你猜我刚才去厕所看见啥了？”杜娇娇眼珠子放光。

卓敏撇头看了一眼翻盖手机的时间，现在才五点半，天也是蒙蒙亮，她还不想醒，闭眼接话，“看见啥了？”

杜娇娇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看见肖禹云和姜楠在那边车厢过道儿坐着呢！”

“列车晃动，请乘客注意安全。”路过的乘务员姐姐说着轻抬了一下杜娇娇垂下的头。

“好的。”杜娇娇乖巧答复，将头缩了回去。

卓敏听到姜楠的名字，一阵烦躁，将脸埋进枕头，更不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