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剑
铸造工艺,同一时期的工艺大同小异,没什么好攀比的。
上古的青铜剑固然有名,可是放到现在就有些不够看了,不能做得太长,太易缺损。
出名是因为它的主人,或者工艺先进的铸造师,诸如干将,莫邪,欧治子等。
很显然——易水不是把什么名剑,那是薛无咎吹的。
易水出炉不久,凌婳是它的第一任主人。
凌婳伸手接过,果不其然,争议四起。
“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嘛,取了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照这么说,我明儿个给剑取名叫太白,后天取名叫仙女,我也是个享誉天下,名动江湖的剑客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无咎全当没听见:“我师父送的,请你收下。”
凌婳接过,一时之间有些迷感,她该干什么呢?
她不过空有一腔抱负罢了,半分都没有付诸实践,称不上千里马,怎能得伯乐如此相待?
他是看出了我没有看起来那么自信,我会退缩,所以在鼓励我吗?
可是……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她绝不回头,也不能被影响,纵然是恩师一般地人也不行。
她得自己做选择,不被旁人的意见左右,没有人能替她选择自己的路,除了她自己。
可惜事与愿违总是常态,陆梵音缓缓开口:“既然凌姑娘到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在座的江湖人士想要问你一些有关玉衡令的问题,先请上座。”
声音有内力加持,很快就传进了薛无咎的耳朵。
薛无咎非常积极:“陆盟主,我,是我,我是你侄子啊。”
陆梵音的眼睛有些问题,太近的看不清,太远的他也看不清。只好拿了叆叇,架上鼻梁,这才看清这个所谓故人之子的面容。
是有些相像,他总结道。
薛应天的妻子早年间与他走散,只有大儿子薛伯光还留在他身边。
薛应天寻找妻子多年未果,大概也想不到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吧。
“侄儿,你也坐。”陆梵音欣然接受,至于是真是假,没必要现在争辩。
不过薛无咎显然不想坐下,他手痒地很,就想跟人打架。
他持续拉仇恨,却毫不自知:“你们不是要问我爹吗?我最清楚了,他在大都芷汀院,只不过腿伤在身,不便前来,玉衡令是我爹转送我师父的,我师父不愿参与江湖纷争又赠予了凌姑娘,各位有什么异议吗?”
“薛盟主还活着?”
“魔教三十多名高手都没能杀了盟主,魔教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你笑什么,盟主活着,今天的武林大会还开得成吗?”
“对,对,对,他说得是真的假的,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薛无咎分毫不怕:“依照流程,盟主一般由上任盟主指定,若死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才需比武,既然不信,那就比武,先赢了我,再去试试凌姑娘的易水剑?叔叔,您说是吗?”
陆梵音一时没有说话,因为陆流萤在他身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他思量许久:“是真是假,大都一探便知,斗胆请各派掌门人同我前去验验真假。至于盟主之位,暂由凌姑娘代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怎么行?她看着弱不经风的,风一吹就倒了,盟主选出来是要保护我们的,她做,还不得让我们保护她啊?”
“就是,就是,况且她没有经验,做盟主,她会吗?”
“薛盟主怎么挑得人啊。”
“你忘了,这不是薛盟主的意见,是那个叫薛无咎的师父说的。”
“这没准是个阴谋,有人想扶持凌姑娘做傀儡盟主,好暗中行不轨之事!”
“啊,谁?”
“魔教的人!”
说起魔教,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十分不满:“不,不行,绝对不行。”
“那就打。”薛无咎总结道。
情绪一点就着,噼里啪啦地炸了开花,煮沸的粥就那么溢了出来。
凌婳把玉衡令举过头顶,朗声道:“肃静。你们不停下,我马上就把它摔了。”
自然没有人听她的。
凌婳直接松手,玉石掉落,哐嘡一声,碎成了两半。
一时间,谁都傻了。
她怎么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