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侍卫也是瞠目结舌,他竟然敢公然轻佻大小姐。
萧晚姝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转向甘棠:“过来,方才他是如何轻佻你的,便指出来。”
甘棠胆怯向前,指着方才握着萧晚姝帕子的手道:“他方才用那只手,摸奴婢的屁股.....”
“行了知道了。”
萧晚姝打断她的话,伸手抄腰间的匕首,干脆利索,伴随着一声脆响,继而是一声纸张破碎的声音,林富的左手的筋脉就被她生生用刀挑出来了,力道并不大。
可胜在精准无误。
林富哀嚎声,传遍了本就不大萧府。
旁边的侍卫捏了一重的冷汗。
林富的整个手都已经在失控的抖,地上是粘稠的鲜血,萧晚姝掏出帕子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鲜血,闻着浓重的血腥味。
喉咙一阵犯呕。
可真是污秽之物。
众人循声而来,看着地上握着手臂不停哀嚎的林富,面面相觑,不由为镇北侯府心惊胆战起来。
这晚丫头,竟如此泼辣无情。
林富可是拍着大房的马屁才走到如今的,看到大房过来,就要匍匐着爬过来,大房也赶到了,看着地上的林富,容颜大惊失色。
她向前两步,林富的手左手彻底没法用了:“有什么事不该坐下来商议的?”
萧晚姝走过来,看向地上匍匐着的林富:“他轻薄侍女,视为一罪,轻薄主子,是重罪。”
方才看着的侍卫纷纷低下了头。
大房瞬间呆住,问林富:“她说的可是真?”
若只有二人还有话语狡辩一翻,如今他方才轻薄大小姐,那侍卫可看到了,虽然说是在做梦,可也不能作为他狡辩的借口。
有心者才有梦,他就算是做梦也不当轻薄大小姐。
他不认也得认啊,只能重重的点点头,大房气的又踹了一脚,林富马上人仰马翻。
萧晚姝笑了笑,朝林富说:“方才我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林管家说该是不该呢?”
林富一脑门子点头:“该,该,女郎捅死我都活该。”
萧晚姝义正严词道:“大家都听见了?”
众人:“????”
大房蹙眉,看着地上的林富确实闭上了眼睛:“你这明日就要议亲了,闹出人命,怕是对你名声有损吧?”
“也是。”萧晚姝局促擦了擦手上的淤血,将血帕丢在了他脸上:“那就先留他狗命。”
而裴玉清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林富,汗毛都立了起来。
本来只是一个口头婚书,当时将萧晚姝的名贴递上去的时候,镇北侯府当即便议好下礼的事,想必是怕高云书抗不过去。
可是......
此刻的裴玉清,竟生出了后悔的念头,她竟找个这般女子替婚,她还能坐那个步入镇北侯府的春秋大梦吗?
萧老夫人和萧炎亦是相视一对。
萧炎自知这些年守着大房的压迫,并未给她母女二人一个交代,可前有逼迫要私宅,他自是亏欠便补给她了。
扪心自问待她不薄了,如今竟在府内做出这种事,丝毫不顾及任何,萧炎气的牙根疼。
性子纯良的宋晏,胆小但温润的自己,怎会生出如此狠辣无情的女儿。
萧晚姝从他跟前掠过,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脸上的血渍没有擦干,白色的裙摆上皆是浓稠的鲜血。
灯光的氤氲下,森然又逼目。
萧炎闭上了眼:“你可还能心存半死美好?”
美好?对萧府的美好,好似上一世在萧府便消失殆尽了,这一世,也不奢望再有。
况且,她并未做错什么。
萧炎只看到了她的背影,缓缓与月华相融,白色的裙衫镀了一层月华的光辉。
裙裾那一团又团浓稠的鲜血,暗黑中,宛若盛放的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