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武曌的铁血手腕。
若是今日他敢点头,传入武曌耳中,丢了乌纱帽尚为轻,重则人头落地!
“这不过陆女史一人之语,陈某可什么都没说。”陈尚书面露阴沉,宛若被扼住七寸的毒蛇。
说罢,陈尚书便甩袖离去,广袖扬起一阵风,陆今妤在这风中嗅见一股淡淡的药味。
陆府。
陆今妤方一归来,家中仆人便匆忙迎上:“女史您可回来了,夫人又在闹了。”
闻言,陆今妤略微蹙眉:“这次又在闹甚?”
“这.....”仆人不知该如何启齿,见状陆今妤也不为难,移步朝着自己母亲居住的小院走去。
一进小院,陆今妤便被一只飞来的茶盏砸中了额头,出了血。
“你还知回来!”一妇人面容含怒的看着陆今妤,正是陆今妤的生母宋氏。
“你又在闹甚?”陆今妤用绢帕擦拭额上的血,客气而又淡然,不似母女之间的对话。
宋氏端坐,手重重的拍在石桌上:“你瞧哪家女娘如你这般在外抛头露面,学着男儿郎沾染朝政,你已二十有五,如你这般大的女娘早已嫁与人家,孩儿承欢膝下,而你却无一人至府上提亲,难道真要当一老姑娘才满意?”
宋氏这话陆今妤早已听厌,“母亲,为何男子便能在外肆意洒脱,追逐自己的抱负,而女子只能拘于闺阁,相夫教子?这不公平。”
“要甚公平!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纵使武后如今登基为帝,这天下,依旧是男人的天下,你一个女儿家去凑什么热闹!”
陆今妤看着一副理直气壮的宋氏只觉一阵心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你究竟有未听我说话?”宋氏见陆今妤迟迟未答话,心中的不满快要溢出:“你若还要在外抛头露面,你便别认我这个母亲!一个女娘,就合该在家中相夫教子。”
宋氏这话触了陆今妤的逆鳞,脸色骤然冷下来:“母亲,你若是嫌日子太过无趣,不若去城外寺中好生修身养性。”
陆今妤认为,这天下不仅是男人的天下,女子可对镜贴花黄,亦能铁甲披寒光,也可入朝为官,惊才绝艳,从未逊于儿郎!
既武皇能成为自古第一位女帝,那她陆今妤便要成为第一位女相!
这便是她的抱负,因此她要抓住这次探案的机会。
“你这逆女!”宋氏气甚,陆今妤不欲再与宋氏争论,只淡淡道:“母亲好生休息,莫要逼女儿将您送走。”说罢便离去,只留宋氏一人在原地,气得将桌上的茶具拂落在地。
陆今妤回到房中,也顾不得处理额上的伤口,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一片古镜,古镜坠着一枚红色玉石,镜面因年岁已久再不看清。
陆今妤轻轻抚摸着镜面,这是一面奇异的古镜,能与未来的自己对言。
在陆今妤的指尖划过古镜后,那镜面竟闪过一道白光,随后传出声音:“我等你许久。”
陆今妤致歉:“今日宫中事务较多,便耽误了些许时候。”
古镜每日能对话的时间有限,故未来的陆今妤便直入正题:“今日凶手会再次行凶。”
“受害者是何人?”陆今妤追问。
“陈尚书。”
陆今妤闻言一愣,她与陈尚书不久前方有过口角,未曾想下一位受害者竟是他。
镜中的陆今妤继续道:“算算时辰应是救不了了,你需得尽快检查陈尚书的尸体,我怀疑他身上藏有重要线索,只是我一时大意,被幕后人使计烧毁了陈尚书的尸体,丢失线索。”
所以她便想提醒过去的自己尽早将那线索掌握在手中,两人之间时间相差两日,她正是与陈尚书身上的线索失之交臂,才使得案情毫无进展。
像是为印证未来陆今妤所言,门外忽响起一阵敲门声,带着几分焦急:“女史,陈尚书遇害,大理寺派人接您过去探查现场。”
武皇下令派陆今妤协助大理寺少卿追查凶案的圣旨已然下达,再起凶案大理寺前来通知陆今妤也无不妥。
陆今妤忙将古镜收入怀中:“稍等片刻。”
*
尚书府。
陆今妤随人到达了命案现场,是在书房,为了保护现场,大理寺的人将闲杂人都隔离了。
在来的路上她已从来请她的侍卫口中得知陈尚书乃是断首而亡,且头颅不知所踪。
命案现场十分血腥,陆今妤放踏入书房便闻见浓浓的血气,无首的陈尚书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陆今妤的目光瞥见桌上摆放着的那一盘被动过的清蒸鱼头,眉心轻轻拢起,见此随行的大理寺护卫忠行解释:“尚书夫人说陈尚书多日茹素,便亲自为他蒸了鱼头补身子。”
“为何不见狄少卿?”陆今妤忽然问道,此案由大理寺负责,大理寺卿告假归乡,而狄熙丞身为大理寺少卿,理应在凶案现场。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