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簪
“……”
亥时,瑾瑾破天荒的做了一场梦。好似很久没有……
梦境中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君向她走来,微微一笑。瑾瑾神色一怔,强忍着面色不适,她敢肯定,眼前这个女君绝对是她的亲人!起码是很熟悉自己之人…
女君浅笑,见到瑾瑾后感叹道:“都长得这般水灵了……”
她的话中有遗憾,瑾瑾却始终看不清她的样子,像是渡了一层雾光似的。而女君则是满脸笑意的看着瑾瑾。
“……”
须臾,瑾瑾道:“敢问女君入小女梦所为何事?”
瑾瑾向来行善乐施,待人有礼,而且很虔诚的去寺庙祈求。怎么被污秽之物缠上了?
瑾瑾话语一转,略有笑意。“女君,你看这样可好?小女胆小,等小女身子好些的就去给你烧点纸钱,如何?”
女君一言不发,只是笑意的看着瑾瑾。
瑾瑾被盯得有些发毛,一阵头皮发麻,最后也妥协道:“要不今晚……?”
女君笑意不减,似是想隔空去抱一抱瑾瑾,可她伸出的手碰了个空。瑾瑾觉得脸上好似有水珠划过,抬眸一瞧,原来是女君落了泪。
“诶,你别哭呀!”
瑾瑾手忙脚乱的哄着女君,最后给她唱起了童谣。
“这童谣……”
“哦哦。”瑾瑾解释道:“这是我年幼时阿母唱给我的童谣。”
梦中之人眼神有诧异……
女君道:“你阿母是?”
瑾瑾浅笑:“白鹿山桑氏女。”
女君点点头,仍是满意。
“不错,瑾瑾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姑娘了。”
“女君,我见你锦衣华服,身着之物不似寻常百姓,冒味问一句,女君可是皇室之人?”
女君道:“瑾瑾真是聪慧。我是当今圣上的弟媳,也是与你有血缘的亲嫡亲。”
瑾瑾诧异,愣然道:“怎么会?程氏一脉还和圣上有关系?”
她多想抱一抱瑾瑾呀,当年生下孩子后遗憾离世,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瑾瑾身边,和她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又怎敢告诉瑾瑾有关她的身世呢。
只要瑾瑾一切都好,她就安心了。
瑾瑾怎会知道,眼前眼神温柔至极的妇人实为她生母。
……
檀香三刻已散,屋子里还有些未散尽的香味。这些梦见生母的梦境也该清醒了,可给瑾瑾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熟悉,就像逝去了什么重要的宝藏一样。
容不得瑾瑾多想,外门便传来楼垚的声音。
瑾瑾顺视看去,只见楼垚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外袍,头上仅插了根桃木。腰间垂着流苏的玉佩正是瑾瑾赠他的那块。而他怀中好像搂着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他眉眼弯弯,笑的稚嫩:“瑾瑾快戴上试试。”
瑾瑾道:“何物?”
楼垚浅笑不语,只是拉着瑾瑾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仔细的为她戴好流苏簪。
她摇摇一晃,脸上笑意甚浓。
“阿垚所选之物甚好。”
瑾瑾本就生的好看,流苏簪只不过是衬美貌罢了。
可她这一笑,甜到楼垚心里。从前瑾瑾给他那么多的饴糖也没有此刻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