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白
“你好这位小姐,我们是在哪见过吗?”
“不好意思,你长得蛮帅气,不小心看久了。”
看着他被我这句话给噎到不知道说啥,我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姓白,从上海来的。”
他看了看我,伸出了手同我握手:“白小姐,我姓何,你最近刚从上海来?”
“当然不是了,现在上海可不好出,我也有些时间没回上海了,现在到处都难,我来这很久了,投奔亲戚来的,但你看,这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了。”
我们都一阵沉默。
“何先生,你是这里人吗?”我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我?我不是,我来这工作,如果运气好,可能过段时间就走了吧。”
“那我希望我们运气都能好点。”
外面传来了轰炸机开过的轰鸣声。
“白小姐,看你的年纪蛮年轻的,是在读书吗?”
“毕业了,现在能安稳的读完书都谢天谢地了,本来还想去国外深造,但现在去哪都还是想留在这,怕出去了回不来,也怕回来了哪里都不一样了,倒不如留这,何先生,你可别嫌我话多,我现在着实有点害怕,你多和我说说话。”
“这里比起外面要安全的多,放心一点,你怎么毕业了不在家工作反而来投奔亲戚。”
“我家里没什么人了,我也摸不透该做什么好,想着总有人能指点一下我,就过来了,何先生,你从哪来?”
“噢,我也从上海来,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
我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悄声对他说:“何先生,你饿了么,我带了点糕点,你要吃么?”
防空洞外的声音越来越响,一连串炸裂的声音炸的我脑袋疼,他没回我话,我也不想说话了,我们都朝外面望去。
放眼望去,是火光,是尘埃,是废墟倒在尘土之中,植被烧成枯灰,毫无生机。
虽然眼前有光,但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回头看看,再往外看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光明。
何先生给我递了张手帕,我才发现我的眼泪在流,接过手帕,我随意的在脸上擦了擦,捏在手里。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我的脑袋还是一抽一抽的疼,这一轮轰炸应该过去了。
旁边的一些人已经开始离开防空洞,天空开始黑了,轰炸机不一定会再来了,何先生抬起脚打算往外走,脚步才踏出去一步,他就转回来对我点点头道:“白小姐,再会。”
我看着他,下意识的回了个点头,他也不再看我了,往外就走,等他离开了我才想起来他的手帕还在我这,我随着人流出去,站在洞口寻找他,他在人群中闪闪烁烁,一会儿被人遮挡,一会儿又忽然出现。
他走的很快,很急,我觉得他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做,我不该打扰他去做他要做的事,这条手帕就留着做个纪念吧,总有一天会再会的。
我也该去做我的事了。
我要赶紧去找联络站,看看联络员是否还活着,这关乎到我们的信息是否还能通畅,并且我抵达后还没接收到我的任务,不能让组织以为我消失了。
联络站是一座小茶楼,但现在满目苍夷,我只知道在这附近,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如何找,那就只能问。
刚好有个大爷从我身旁走过,我急忙喊住他问:“大爷,你知道这附近有个茶楼吗?”大爷指了指“在那”,我谢过大爷后就赶紧往那里走。
顺着大爷指的地点,我找到了茶楼,这里已是一片废墟,废墟上坐着个满身灰黑的中年男子,他抱着个包袱抬头望着天,我小跑过去,他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便看向我。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姓白的人?”边说我边用右手去握左手,十指交合在腹前。
中年人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有点尖锐了起来:“这位小姐,姓白的人可不多见,”他放下包袱,把两只手架了起来,“不过我刚好遇到过一个,是从上海来的,对吗?”
“对,她还好吗?”我分开双手手,用右手拢了拢头发。
“不知道,离开这有一段时间了,应该还好。”他用左手捂着嘴咳嗽了一下。
是他!“还有茶吗?”
“这里还有张桌子好的,过来坐吧。”他拿起包袱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走到一张桌子旁,也不在乎脏不脏了,直接坐下。
(第一句话告诉他我的姓,他回应我从哪来,后面的对话都不重要,每一句话的手势是关键。)
中年人轻声的说道:“白同志,我姓周,你喊我周大哥就好,现在这里比较简陋,也没办法遮挡,你不要介意。”
“周大哥,没事,我不在意的,你称呼我小白就好,我想知道现在我还有没有事情要做?”
“之前是有的,不过现在没有了,广州被轰炸,日军侵入,我们要做的事都被打乱,一切都已没有必要,你现在就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