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柳滢像一只急速飞行的小雀，朝着五仙跑去。

她可不想当五仙山的英雄。五仙居则是个好去处。在先前的几日，就没有人找到过她。

可她术法不如五仙山的诸位仙者，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她比他们先跑的，他们还是很快就追上来了。

“摇光仙者，你别跑呀！”

“摇光仙者，你跟我们讲讲长泽之战的事情呗！”

柳滢则边跑边道：“我不是摇光仙者，诸位认错了。”

他们却完全不吃这一套，只道：“我们之中是有见过摇光仙者的，摇光仙者可别诓我们。”

柳滢转头看了一眼，乌泱泱的人全都跟在自己身后，阵势实在是有点可怕，便央求道：“长泽之战的亲历者很多，你们找他们问就是。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

这事，原本走了另外一条路的仙者也到了。

他们从另外一个方向跑来，很快便将柳滢包围住了。

“摇光仙者，你当时为什么会想着将将士们从长平谷撤出来？”

“摇光仙者，洪川一役中，你是怎么猜到巨灵族的意图的？”

“摇光仙者——”

“摇光仙者——”

“摇光仙者……”

“摇光仙者！”忽而有男子大喊道：“我认识你们摇光仙者，真的，我认识你们摇光仙者！”

众人齐齐朝着大喊大叫的男子望去。

男子身着洗得发白的麻布衣服，背上背着一个行囊。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扑闪扑闪的。

他拼命想挣脱将他的双手绑在身后的仙者，拼命往柳滢这边凑。

然后，他就被打了一顿。

“摇光仙者是什么人，也是你能认识的？”押送他的仙者道。

“我真的认识，她有一个妹妹，叫做柳滢，我是她妹妹的师父。不信你去问问她，她有没有一个叫做柳滢的妹妹？”男子被打得满地打滚，口中却还念念有词。

“别打了！”柳滢快步走到男子跟前，推开对男子拳打脚踢的仙者。

仙者见了柳滢，恭敬道：“仙者，这是我们新抓获的细作。他还想诬陷于你。”

有仙者接到，“这定是三仙岛的阴谋，想要离间我等与摇光仙者。”

柳滢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话，捧起男子的脸，看到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桃花眼后，她完全愣住了。这不是叶兴言么，可他的眼珠怎么变成了黑色？

男子也是又惊又喜，“柳——”

他刚要说话，就被柳滢捂住了嘴巴。

柳滢朝他轻轻摇头，他当即安静下来。可她才将手放开，男子便大声叫起来，“柳滢你不厚道啊，自己在这里享福，也不来救我，还让我被当成细作！”

柳滢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再次捂住他的嘴巴。他便身体突然一抖，闭眼倒了下去。

“这细作竟敢构陷摇光仙者，将他押入大牢。至于你们，都散了罢。”君上沉沉的声音响遍整个四望山。

柳滢匆匆跟上吴信然，“他是跟我一起来的，应该不是细作。”

“他一个凡人，如何跨过无妄海？”

“我也没成仙，不还是来到了东洲。今日你须得放了他。”柳滢瞪着吴信然道。

吴信然板着一张脸，“你还跟我讲起条件来了？”

柳滢也毫不谦虚，“总归我现在是有用之人。”

“行，放了他。”

二人来到天台山仙牢时，叶兴言还在沉沉睡着。

吴信然屈尊走进牢中，蹲在地上，唤醒了他。

叶兴言脑袋晕晕沉沉的，便听到一沉沉的男声道：“差点坏了我的大计，你还真是该死啊。”

柳滢见状，忙去扶起叶兴言。

“多谢君上，我一定约束他，让他不要在五仙山乱说话。”

吴信然看了柳滢一眼，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兴言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柳滢恨恨道，“叶兴言，你差点害死我了，知道么？”

*

柳滢将叶兴言带到仙鹤居自己的住所，关上门便问：“你去哪里了，遇到了什么事情？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了？你不是说引灵灯的契约只有其中一人死了才能解么，为什么明明你没死，契约却解了？”

叶兴言坐在贵妃榻上，双手撑在榻上，仰头看着柳滢，眉眼带着笑意问道：“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回答。”柳滢负手而立，像是审问一个犯人。

“我被巨灵族的人抓住，带去了三仙岛。”他道，“这是第一个问题。”

“巨灵族的人认为我是细作，拷问我的时候，给我吃了许多丹药，竟将引灵灯的契约给解了。这是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