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定情
是不是。”
她小心放入自己怀中,笑:“这个络子我喜欢。今后它就是我的了!”
是她的了。是她的了。在离国,玉佩亦有定情之意。这一天来得突然,他反而有些脸红:“就是……就是湖水打湿了,也有点丑了……改日我定然亲手做一个最美最珍重的给你!”
她摸了摸络子:“邂逅承清尘,谓君不我欺。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听见她的话,此刻的李永煜好似痴儿入梦,全然没了平日的潇洒意气,却又……实在是动她心弦。
她不由倾身靠近,就要双唇相贴时——
她忽然看见了他的碎衣衫,以及胸口的箭头……
她回靠在树干,忽然笑出声:“我们两个真是奇葩哪。两个脏脏包,小可怜,伤口都这样了,竟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也笑,笑起来胸腔震动,牵扯着伤口又疼,可他表情分明甜蜜。
花千树行船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公子和一个姑娘脏脏乱乱倚靠在树干旁。
他下船,走过来,发现两人正笑得单纯美好,像傻子……
可是这男子?似是他的东家?这个姑娘他在回春堂也见过,她当时手臂剑伤,他还诊治,给了药。
他不知怎么出声,也不敢再上前,干脆咳嗽一声:“东家?”
二人抬头。
原来是回春堂的那个神医。
李永煜:“你怎的在此?”
花千树:“前方有一山谷,土壤特别,我中了草药在那里,忽而见这方有火光,觉得……奇怪,索性过来。”
李永煜轻哼:“什么见了火光就来,怕不是又在私自哪儿种了草药,怕被人先发现,半夜来采。”
花千树尴尬一笑。
李永煜转头对京笙说话,语气稍软:“这是回春堂医士,你见过的。回春堂原本是我舅舅的地界,我做了主,供给了他。”
花千树听见这前后语气差别,也挺有眼力见,作揖:“在下花千树。”
京笙颔首,又道:“既来了,也赶紧送他回去吧。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呢。”
花千树反应也稍慢半拍,但为医者这点敏锐还是有,他早发现二人的伤了,只是看东家好像一点不急的样子……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致命伤……
他还是赶忙带着二人上船。临走时还迅速将湖边的草丛扒开,里面竟然藏了株不知名的花,他迅速摘下放入囊中。
京笙有些惊讶……那里还藏了植物?看来他果然有因地制宜四处种草药的习惯。想来本是见了火光,害怕他的花出事罢了。却不曾想误打误撞碰见了他们。
船上他先是把脉,又掏出一药丸给李永煜服下。李永煜此刻看起来有两分虚弱,但还是冲她笑:“我无事。你赶紧回府。我好了自然又来见你了。”
京笙神色担忧地问花千树:“他如何?”
花千树很有眼力见:“无事。我一会儿带公子回医馆,会处理好伤口的。估摸休养一阵就能无碍。”
京笙临走时,花千树还给了她一瓶药:“姑娘的脸,看起来是树枝划伤,此药外敷几日即可痊愈,不会留疤。”
她道了谢。虽然不舍,但也明白。她留下反让他担心。她也出来快两个时辰了,不知道府中发现没,事情还是不要闹大为好。
少女眉头轻皱,忍住眼泪:“保重自己。听见没?”
他此刻还勾起唇笑,只得点头,语气无奈又宠溺:“好。我知道了。别担忧,今日没吃成,改日我们再带你去那家酒肆。”
京笙才不介意什么吃食了,带着教育的语气:“养伤——”
等京笙离开,李永煜忽然脸色一变,吐了口血出来。
花千树连忙先施针,叹:“这口血也忍得够辛苦吧。”
李永煜此刻倒是大方,还能调侃自己:“你不知道我这伤,受得有多值。”
花千树只觉得这东家此刻笑得贱贱的……真想把针再扎他伤口试试……
到了医馆,李永煜也是随性一趟,任由身体疼得冷汗冒出:“你好好治,不然——她肯定会担心的~”
……东家真不要脸……
……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的受伤了!”彩霞提着灯笼终于还是在侧门等到了自家小姐,急急忙忙带着京笙回房。
京笙:“一点小意外。”
二人回了房中,她任由彩霞替她梳洗上药,并听着彩霞一直叨叨。
“小姐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手臂才结痂了,脚又受伤了!还有这脸,虽说划痕极浅,可毕竟是脸上……女子的容貌多重要啊,小姐你……”
“小姐到底去哪里了。今日主母还吩咐人来送衣裳,明日太子生辰,怕是要赐婚了,小姐还要接旨呢!”
京笙此刻累得实在不想说话,但还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