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吴念娇已经保持不了微笑了，她颤抖着嘴唇，胡乱地点着头，眼泪扑朔扑朔地往下掉。

金垣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都怪如鹤老是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我。既如此，我不要了。”

说完，金垣公主一扯项链，那金佛便被她握在了手中。

吴念娇以为她要将金佛交还给自己，虔诚地捧出双手去接。然而金垣公主却迟迟没有把金佛交给她的意思。

“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东西。”金垣公主意有所指地说。

下一秒，她抬高了手，将这金佛往湖里扔去。

吴念娇通红的双眼紧盯着金佛，眼睁睁看着金佛呈一条弧线掉进了水中，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一心只想救回金佛。

吴念娇刚下水就呛了一口，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小时候姨娘教她要憋气，于是迅速合上了口鼻。

她的全身被黑黢黢的湖水包裹着，身上的疼痛在冰冷中放大了千万倍，小腹传来一股不可忽视的坠痛感。

好在今日是月明之夜，让她能够接着这点光亮搜寻着金佛的影子。

吴念娇觉得在水中的时候，她的脑子忽然好用了起来，记起了许多与阿犬相处的点滴。

她记得阿犬送她金佛的时候，告诉她，不准哭，佛祖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那时，吴念娇低头看见手心金佛，确实是咧着嘴在笑的。从此以后，她永远挂着一张笑脸。

她还记得阿犬第一次喊她娇娇的时候，第一次送她兔子灯的时候，第一次拥她入怀的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吴念娇想继续回忆下去，但是她开始觉得晕眩起来。

她扑腾了一下，知道得去换气了。

然而这时，她的余光瞥到了湖底一片繁茂的水草中间泛着一抹金光。

是金佛。

吴念娇忍住晕眩往下游去。

还差一点。

差一点。

终于，她够到了那尊小小的金佛。

然而，仅仅是握住金佛似乎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回不到水面了。

她无力地看着月光在头顶被切成细密的碎片，在水面波动的映衬下让她觉得有无数个金佛在泛着金光，一晃一晃。

阿犬会不会来救她呢？

……他很忙，大抵是不会了。

吴念娇用最后的力气扯出一个微笑。

佛祖，娇娇知道你喜欢会笑的人。

可不可以求求你，让娇娇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