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
白清逸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很怪,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上来回扫动。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帮她上药。
不能吹吹,连“不疼”这个心理暗示都不能给自己下。
沈婷心里苦。
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带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偏偏白清逸的动作一点都不停顿。
就像是膝跳反应一般,手掌疼,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弹动。
而因为上药,两人的手离得极近。
她的手指蹭到了他的手指。
白清逸停下动作,黑云压顶,他脸色很难看,“在碰我,我把你手剁了!”她柔软的指腹碰到他的时候,他心跳的很快,让他的心不受控住的乱跳,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沈婷委屈极了,她摸着衣服上的缠枝纹,“我又不是故意的。”
白清逸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涂药。
他即使眉头紧锁,也是好看的。眉目细长,脸也小。沈婷正看着他发呆,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又碰到了白清逸的。
“emmmmm……”她认真的看着白清逸,“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太疼了,你又不让我吹,一疼手指反射性就想动。”
白清逸目光深沉,冷冷的看着她。沈婷即使有理,也被他盯着心里发毛,默默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我怎么就管不住我的手呢。”
呜,白清逸好残酷好无情好无理取闹。但她就是喜欢这么残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的他。
白清逸站起身朝里屋走去。
“哎,我错了,我保证不动了。”沈婷忙叫他。
白清逸没理,从屏风后进入卧室。
他的书房与卧室是想通的。
来到梳妆台前,上面有两个小木箱,他抬起一个,发觉太重了,便抬起另一个,重量合适。
“你抱个木箱做什么?”沈婷疑惑的问,“这有什么……”
她眼睁睁看着白清逸用木箱,压住她四根手指。
“……”她默默用另一个手的手背,按着自己的额头,“不是……白清逸,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手指碰手指,都忍受不了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想起现代男人之前的友谊,勾肩搭背,甚至同宿舍的男生抱着玩闹都十分正常。
怎么放白清逸身上,就这么难呢?
白清逸神色依然冷峻,“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哦,不是针对我一个人,是说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垃圾是嘛。
你好大牌哦。
白清逸抬头:“若是旁人碰我,剥皮拆骨都是轻的。”
“我不喜别人碰我。”不论男女。
他继续给沈婷上药。
沈婷默默的看着他。白清逸这个心理问题,有那么一丢丢严重啊。
她能想到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脱敏疗法。多碰碰就好了嘛,不要害羞。
木箱里面的东西不沉,压着她手指并不疼。
弄好一只手,白清逸给她缠了纱布。另一只手同样如此。
不过沈婷不是安静的性子,在上药的时候,她打开木箱翻了翻,“好多发簪。”
各种材料,金银的,还有玉石木头的。
她眼尖的看到了一根玉簪,是上好的羊脂玉,温润细腻,触手温凉。簪头是竹子形状,分出几根叶子。
“我喜欢这个玉簪。”沈婷道。
白清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发簪是贴身之物,他不可能送给一个男人。
“我想要这个。”沈婷明示。
“沈将军家财万贯,想要什么簪子没有?何必抢我的。”
沈婷摸摸自己的头绳,她不会带冠,也不想让沈安碰她头发。“我就是没有,我看我头上的还是绳子!”
“我送你一根羽毛笔,你也要回礼。”
“回礼是你情我愿,你说回礼就回礼?”白清逸盯着她的伤口,神情认真,他皮肤白皙细腻,睫毛纤长浓密。
沈婷直盯着他瞧,将玉簪揣进兜里,“我不管,我就要这个。”
白清逸终于抬头。
沈婷笑着道:“有本事你过来抢。”
他将最后的伤口涂好,包上纱布。“滚吧。”
沈婷不动:“你看我们都互送礼物了,你叫我名字呗。”
白清逸冷冷看着他,后悔将他带进来。
“白清逸。”沈婷叫他名字。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沈停,你该走了。”
“那我改天来看你。”
偌大的书房剩他一人。他将心底翻涌的陌生情愫压下,思索起沈停身上的古怪。
他十二岁进入军营,能拿大刀砍人,手心为何白嫩的像是世家小姐,不过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