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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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翠花,你要向前冲啊!”
屋内,我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打气。
今早打开邮箱的时候,我发现有封来自D国德克理工的offer。
三年前放弃过一次,现在我决定要为自己奋斗一回。
就像阿奶说过的,人啊,要向前看。
我本打算好好和陈有喜告别的,却不知如何开口,拖来拖去挨到了他先上门质问。
也不晓得他打哪听到的消息,哭丧着脸说我是不是要一去不返了。
“只是去读书啊,后面的事谁知道呢。”我没有给他肯定答复。
陈有喜直接耍赖皮命令我不许离开。
我义正严词拒绝,他恼火到骂我是个骗子,说话不算数。
第一天,他宛如老赖,赖在我家不肯走,妄图如从前,我能轻易便答应他。
第二天,我不让他进屋,他在楼道里蹲了八小时,嘴里骂骂咧咧。
由于太扰民,我当机立断邀请陈母来家□□进晚餐。
陈母祝我学业有成,开心过每一天,陈有喜听后大发雷霆,差点掀桌。
陈母哪会惯他,直接拎着他耳朵拽回自己家去。
“花花,是阿姨没有教好他……”陈母一脸惋惜,以前她还老调侃我和陈有喜啥时候领证凑一对,现她已清楚再无可能,“你在国外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笑着点头。
哪想当天夜里姓陈的又来,抱着酒瓶喝得烂醉如泥。
我犹疑许久,给他披件衣服便决定放任不管。
他抱着我大腿哭:“翠花翠花你别走好不好……”那场面整得我好想仙逝了一样。
于是为了防止他继续闹腾,我给他的嘴封上了胶带,然后美美地躺回床上幻想未来。
第三天,这次半夜两点,他又来砸门了。我不堪其扰,准备动手惩治酒鬼,可这酒鬼突然冒出一句话。
“花花,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就在被封嘴的最后一秒,他吐出这句从前我等了许久一直想听却从未相信过的话。
我默默往他脸上再贴一层胶带,还是这样保险点。
第四天,他终于选择正常人的作息时间,大中午的来闹事,举着手机非要给我看一段澄清视频。
“我其实压根就和那什么朱迪不熟,我那是怕你真不理我了才瞎找一人凑数的。”他解释得牛头不对马嘴,“而且我有听话没去找你那学妹,你能别因这事生气了吗?”
我听他说的简直好笑,摇头叹气:“你觉得我是和你生气才出国的,陈有喜,你太自私了……”
“翠花,我……”他还想说什么,我一把将他推出屋,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毫无意外地又一个半夜,咣咣声响彻楼道。
大爷不再让步,骂骂咧咧下楼。
我双手合十,替讨人厌的酒鬼赔礼道歉,真是有够造孽的。
陈有喜作为一个大男人,丝毫不知道有泪不轻弹的道理。
也是,他本就娇养长大的,从小父母离异,双方家长皆十分疼惜他没有完整的家庭,周围人甚至包括我耳濡目染也因此尽量依着他来,这才叫他以为什么事哭哭就能求来。
“翠花翠花我错了。”他嚎着嗓子道歉,说自己后悔了,“我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你喜欢我了,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怕在一起以后会像爸妈那样不开心,然后分手再也不见……”
陈有喜终于说出这句话,可我早就知道了,这货吊着我可有些年头。
“翠花翠花,你能原谅我吗,对不起奶奶走的时候没有陪你,对不起让你那么难过……”他哭得情真意切,鼻涕眼泪一块流。
我有些心软,蹲下身子摸了摸他脑袋:“没事的,都过去了嗷……”
陈有喜:“那你还喜欢我吗?”
我斩钉截铁:“不喜欢。”
他呆呆地哦了一声:“那你还走吗?”
“当然走啊。”
“那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说可能会
陈有喜用手捂住眼睛,偏头又问:“……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啊,不是说了要做一辈子好姐妹嘛。”我笑着回答。
下一秒,陈有喜打起呼噜,好像真睡着了。
我抽出他怀里的酒瓶,给人盖个毛毯也打着哈切离开。
早晨鸟儿叽叽喳喳叫时,我拖起行李箱悄悄赶往机场。
那会陈有喜睡得正香。
他起来的时候看到了门上的便签:再见。
哦,还有底下的一小行字: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锁门,要是遭贼找你算账。
陈有喜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