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吊唁

“小潜，这么晚到我府上来，所为何事？”

屈湘儿闻家仆禀报梁潜深夜造访，便匆匆赶来，梁潜见到她，一揖到地：“伯母，她失踪了。”

屈湘儿大吃一惊：“什么？失踪了？”

梁潜点了点头：“伯母可否随我走一遭？”

屈湘儿道：“你带路罢。”

二人骑了马，一同出府，梁潜问明她与黎墨分别的时辰和地点，凝神不语。来到岔路口处，屈湘儿跳下马，道：“我便是将她送到此处。”

梁潜拧着眉头，略作思索，道：“此处和紫府只隔着一条巷子，她应是在巷子里被人劫了。”

屈湘儿惊道：“谁会劫她？”

梁潜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先不说这些，眼下找人要紧。”屈湘儿挥了挥手，径自走向巷子，鼻子耸了耸，道，“有草药味。”她循着那若有似无的草药气味，穿过巷子，走到一处角落，眉头微蹙：“怎的没了？小潜，怎么办？”

梁潜道：“去中门属查。”

屈湘儿颔首道：“好。”

二人策马疾驰，至中门属，守门卫兵见得梁潜，行了一礼道：“梁大人。”

梁潜道：“今夜谁当值？烦劳通报一声。”

那守门卫兵道：“梁大人请稍候。”不多时，便有一黄袍铁甲的军官跟着那守门卫兵出来，见到梁潜，客气地作了个揖：“梁大人来此作甚？”

梁潜回以一揖，道：“我的一位友人，在紫|阳街一带走失，可否帮忙查下今日酉时至亥时是哪支队伍在此处巡逻？”

那军官捏着胡子，为难地道：“按理，梁大人应去刺史府报案，再由刺史朱大人发签印文书给中门都尉黄大人，我等方可调查此事。”

梁潜还未说话，屈湘儿却已恼了，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声色俱厉地喝道：“放肆！少来跟我摆架子，还不速速去查！”

那军官这才看清梁潜身后站着的人，活像看到阎罗王般，骇然瞪大了眼，呆愣半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不迭：“萧、萧、萧夫人——”

屈湘儿恼道：“你跪着作甚，还不与我去查？”

“是、是……末将这便去查！”

那军官颤巍巍站起身，一面命人将屈湘儿迎进主厅，一面跌跌撞撞地跑去翻查巡逻卫兵名录，过得片刻，方急匆匆回到主厅，回禀道：“萧夫人，已查到巡逻之人，可要将他们唤来？”

屈湘儿道：“好，正该如此。”

片刻后，那军官便带着五名卫兵进来，道：“此乃大将军夫人——”话未说完，屈湘儿摆了摆手，问道：“今日酉时，你们可是在紫|阳街一带巡逻？”

为首卫兵道：“正是。”

屈湘儿又问道：“可见到有人劫持了个女子？”

为首卫兵摇头道：“不曾。”

屈湘儿蹙起眉头，梁潜问道：“是否见有人带着个女子，鬼鬼祟祟，行迹可疑？”

五名卫兵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便沉默了。

屈湘儿见状，宽言道：“但说无妨。”

为首卫兵迟疑了许久，才小声道：“今日见黄大人马车里有个女子，说是鸾凤阊阖的雏儿，那女子似乎极不情愿……”

“哪个黄大人？”屈湘儿追问。

为首卫兵声音更小了：“黄、黄肆，黄大人。”

屈湘儿讶然道：“黄肆？”为首卫兵点了点头。

梁潜问道：“可瞧清楚那女子的样貌和衣装了？”

为首卫兵凝神思索良晌，方道：“那女子穿了件青色的衣裳，因头发散开挡住了大半张脸，黄大人又压在她身上，没瞧清楚样貌。”

梁潜在屈湘儿耳边小声道了句“应当是了”。

屈湘儿微微颔首，站起身道：“我晓得了。你们退下罢。”

那军官迎了上来：“萧夫人可是要走？”

屈湘儿挥了挥手：“不必相送。”

那军官跪倒在地，高呼：“恭送萧夫人。”其余人见了，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道：“恭送萧夫人。”

梁潜额上大汗淋漓，直到离开中门属，才长长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屈湘儿大惑不解地道：“小肆掳了你的准夫人作甚？你俩可是有何过节？还是……”她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梁潜：“争风吃味？”

梁潜苦笑道：“伯母，我日后再同你解释此事。你在此等我一等，我回趟紫府，稍作安顿，去去便来。”

屈湘儿爽快地道：“好。你放心，若果真是小肆掳了人，我定帮你讨回来，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梁潜笑了笑：“如此，我在此先谢过伯母。”

回到紫府，梁潜直奔主厅。主厅内，以姬深为首，二十多名家臣尽数在场，主厅外，数百名侍卫磨枪擦掌、整装待发。

见梁潜回